了,一下马,他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嗓子大喊:“和尚师父,我回来了! ”
薛遥三步并作两步的穿过寺里的大厅,却没看到师父的身影。他往禅房方向走去,
结果还是没看到师父。
“他老人家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我一不在,他就跑去四处云游了吧?”
他边嘀咕著,边往寺院后山寻去。后山有条溪流,寺里所需的饮水,全都得到溪里
去汲取。当他快到溪边时,远远就看见一道枯瘦的身影在溪边打坐。
“和尚师父,我回来了!”
薛遥以在人前绝不会有的随意,在师父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和尚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对于薛遥的突然出现,不露一丝讶异。他用苍
老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不是回来,应该是要走了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薛遥笑了笑。“我的确是回来向你辞行的。我今天就要起
程到江州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
薛遥说著说著,突然觉得不舍。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小将他养大,而今已经是风烛残
年的师父。
“江州啊!那是个好地方,比京城好多了。”
说完这话,老和尚又闭上眼睛,就像睡著了似的。
“就这样吗?师父没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薛遥知道师父有著未卜先知、趋吉避凶的能力。
老和尚再度睁开了眼,直视眼前清澈见底的溪水,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欲
言又止,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是这种表情?师父有话想说就说吧,再坏的情况我都能接受。”
薛遥跟随师父那么多年,当然明白师父定是预测到他有劫难,才会不知如何开口。
“凡事当顺其自然,莫可强求,知道吗?”
老和尚说得语带玄机、不清不楚,但薛遥却心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回道:“我知
道了。”
“唉!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老和尚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寺庙里去。
薛遥挑起溪旁装满水的木桶子追了上去。
“师父!你怎么说我不知道呢,难道你那句话还有别的意思不成?”
肩上挑了两桶子水,又要追上师父的速度,薛遥显得有些吃力。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别的意思?”老和尚连忙否认。
薛遥知道师父话里定还有别的涵义,但师父不肯明讲,就算逼他也没用。中午时分
,薛遥在和师父一起用过斋饭,略作休息之后,就赶往江州去了。 ?江州临川时值六月,江州正浸润在霏霏细雨之中。
一位约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在一座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著古琴,一副百
般无奈的郁闷模样。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有著江南山水柔美的特质,是个飘逸出?的少年。
他头戴银饰小冠,身穿锦绫宽衫,翩翩风采更是展露无遗。
纪维年纪虽小,却是纪府里当家作主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