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行，不就是个博士生考试吗，瞧你累的，跟打了一场大仗似的。”

等她打了饭到他宿舍，他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床上的书本纸张差不多能把他埋起来。她叹气，放下饭盒，清理大半张床铺，把他搭拉在床下的大扔到床上，自己找了张椅坐下，翻看昨天租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也睡着了。

“成长的烦恼、事业的烦恼、情的烦恼，再过几年你也会有的，没什么好说的。睡吧你，不是困了吗？”

话筒里隐约传来一个女声，他“嗯嗯”了两声，不耐烦地：“明天吧，明天找你，今天太累了。”

“好平平，真懂事，谢了！”他像敷衍小狗一样拍拍她的，半眯着睛，摇摇晃晃地离开。

“啐——”她拉长音哧他“我还嫉妒你的成熟呢，又不是没有年轻过，嫉妒什么？”

“好吧好吧。”她无奈地推开他沉重的大脑袋“你先回去睡觉，我去给你打饭。”

她又靠回他的肩膀上“人家好奇嘛。”

她笑着拧他的耳朵“瞧你那追求，好好好，先去吃饭，吃完了随便你睡个天昏地暗。”

“说吗，说给我听听？”她摇他的胳膊。

她猛地睁开睛凑近他问：“怎么了？吗这么慨？”

睛闭了一会儿，她突然兴起一个念，猛地坐起来凑近他问：“听说你很风，是不是真的？”他仿佛吓了一，瞪大睛盯着她，凶地问：“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十二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时把传呼拿来看看，确定它还有电，也没有坏掉。唉，大哥最近忙着考博士，总是忘记给她打传呼，算了，睡吧。她闭上睛，就听见沐翻来覆去的声音，她翻过来，压低声音问：“沐，怎么还不睡？”

“才没有，我他去死，睡了。”沐说完用被蒙住，不再理她。自从上次跟她在饭馆看到宁海辰相亲之后，沐就整天闷闷不乐的，说她不喜宁海辰，骗鬼鬼都不信。自己就不同了，不只见过大哥相亲，甚至见过他骑车带着不同的女孩逛街，认识两年，起码见他牵过四个女孩的手，以他的风评，怎能光是牵手这么简单？不过她不会嫉妒也不会吃醋，因为他们是朋友，她对他又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哪像沐，是心非。她自以为把妹妹的角扮演得非常成功，成功到不知不觉间埋葬了一份心动。

“嘿嘿，我白天睡多了。老实说，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的宁海辰？”

那时候同学们还都在贫民阶级，上有个传呼就算先了，听到滴滴滴滴的声音，总要惹来一圈羡慕的光，有成就的，所以刚上时，江平叫闻昊不有事没事每天都传一次，有炫耀的意思。才一年多的时间，传呼机就普及了，还有同学带上了手机，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了，但每日一次的传呼却形成了习惯，见不到“闻先生”的留言，心里就像少了什么，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无力地挥手：“不吃了，不吃了，回去睡觉。”

半分钟不到，铃声又响了

他耸耸肩。

电话铃声扰人清梦，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睛，一时搞不清这是哪里，视线落是床中央一台颜不太熟悉的电话机，然后一只大手摸索着伸过来抓起听筒，困倦模糊的男声：“喂？”　她吞掉嘴边的笑声，他还闭着睛，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像要把对方碎尸万段。

“你不也没睡？”

她本能地一缩，轻声回：“听说就是听说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吗那么凶？”

听筒里的声音陡然尖锐，一长串频调之后，他火大地吼了一句“随便你！”然后“啪”地挂断，翻了个，继续睡。

“你有许多烦恼啊？”

想的权利。”

他摇“我也不知嫉妒什么，看你每天快快乐乐不识烦恼的样就是有嫉妒。”

他浅浅地笑“没怎么，看到你年轻，嫉妒了。”

他顿了片刻，突然笑了，指节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小小年纪这么八卦，不该你听说的就不要听说，不该你知的就不要知。”

他抓了抓糟糟的发，又沉又的大脑袋毫不客气地搁在她肩上，有气无力地：“不知，怎样就怎样吧，我现在就想睡觉。”

“瞎说！”她向后撞了他一手肘“三十而立，你正是力旺盛、用心拼搏的时候，居然敢说老？”“不不，反正我现在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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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乖乖地，谁叫他比她，比她老，比她凶。

她升大四那年，他考博士，她一直在考场外面陪他。考试结束，她第一时间迎上去，抓着他切地问：“怎样？考得怎样？”

他赖地靠在她后，让她拖着走“我老了，力和力都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