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叹息道:“昨天一个网友告诉我,女人在寂寞的时候,凡是看的顺眼的男人的胸膛感觉都很舒服。”
“啐——这么说也有点太…太那个了。”
她笑问:“哪个?”
“反正我除了我家宁海辰,对别的男人的胸膛都不感兴趣。江平,别胡思乱想了,他是个坏男人,难道你想做坏女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他,尽快找一个男朋友。”
她低低地笑“我知道,我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理智可以控制我的言语和行动,但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傻,他都已经放了你,你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呢?”
“是啊!”她叹气“我为什么不放过我自己?女人被男人伤害叫做可怜,被自己伤害就叫傻,是不是?唉!我需要时间,我只是需要时间。”可是她不知道需要多久。上一个夜晚她花了两年去磨平,然而当枕上他的臂弯时,她发觉磨平和沉淀只在一线之间,有时你以为遗忘了,却只是丢弃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角落,一旦破土而出,才发现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已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都怪他!”沐阳恨恨地道“就一直把你当妹妹多好,偏要一次一次地来扰乱你,可恶,这个男人真差劲。”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亲情和友情,该多好…lyt99lyt99lyt99
最初认识他时,她才只有二十岁,正是充满了热情、梦幻、天真,却又喜欢故做老成,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而他,已然是年近而立,社会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了。
那天,晴朗的天,热闹的下午,熙熙攘攘的运动人潮,他的篮球砸到了她的下巴。这本是夏日课后经常上演的戏码,在此之前刚刚有个女孩被网球砸中眼镜,还狂呼倒霉吵吵闹闹了好一阵。
闻昊一向对穿操场抄近路的学生没什么好感,所以只是简单地道了声:“对不起。”
陶江平咧嘴揉下巴,瞄他一眼道:“你砸的啊?”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重复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没想到她突然扮了个鬼脸道:“还是你的技术好,那么大一颗篮球都没砸到眼镜。”
“呵呵!”围观的同学都笑了,他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她给他的第一印象:冷静,乐观,豁达,可爱。而她对他的印象则是:老!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隐隐有岁月的痕迹,而且那举止气质,绝对不是校园男孩的味道。她曾想过他是老师,因为她绝对是那种见到老师绕路走的学生。
幸好他不是老师,只是一个很老的研究生。其实三十岁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算老,但在一个二十岁女孩眼中也不可能算年轻。像她这种二十岁才情窦初开的晚熟型女孩,是决不可能对老男人感兴趣的,因为她还沉浸在寻找白马王子、Mr right和属于她的半个circle的美梦中没有醒。所以在那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午,他们只是给彼此留了一个微笑,然后就各走各的路了,甚至没机会也没兴趣知道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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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相遇大概是一个学期之后了。她的一个同乡恰好是他的同班同学,听说他以前做过医生,她有个跟医院沾边的问题有待解决,所以透过这层关系向他请教。
远远看到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身影,陶江平就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他的身上有那种跟校园和学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男人从皮夹克的领子中抬起脸来,露出一张不属于男孩和男同学的成熟脸孔。她非常确定以前见过他,只是忘记了在什么地方。
她机械地跟着他和同乡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大脑一直在记忆库中搜索,一定见过他,一定见过,什么时候呢?在什么地方呢?
“嘿!”同乡推她“说话啊,被我这么老的同学吓傻了?”
他笑道:“别当着小妹妹面前说我老,我伤自尊了哦。”
“啊!我想起来了。”她指着他的笑容惊呼“你是那个拿篮球砸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