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倒楣透顶了,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什么她偏偏遇到这么泼辣的?
随着噗通一声,梁季煜严峻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意。他划着小舟回到画舫,已经等不
及要将这件事说给大家听。
他一回到舫上,不禁开始担心,因为那个混蛋被他摔人河中后,竟然没有浮起来,这种天气就算不淹死他也会冻死他,他心下歉然, 自己火气实在大了一点,要是他有什么不测,不都是自己的罪过吗?
他连装都不换,命舟子划到河心,在数支火把和风灯的照耀下,河面上有如白画般光亮,但是河中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趴在船舷上正准备亲自下水去找时,忽然哗一声,湖面碎裂,一名少女探头出水,她见梁季煜趴在船舷不禁欢容满面,伸手用力一拉,轻巧的一个借力使力,将他拉下水来,自己则是跃上了画舫。
梁季煜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水,一接触到那寒得刺骨的河水,他不禁冷得全身发抖。
这个混蛋小子!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救上舫来,他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我非教训这个混蛋不可!混蛋、混蛋!哈啾!”
此时仍当春寒,河水虽已解冻,却是极冷,梁季煜不谙水性,早就喝了好几口河水,只见他冻得牙齿打颤,狼狈万分。
“混蛋、混蛋!哈…啾!”纷纷故意学着他的声音,尤其那声哈啾,更是学得像极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梁季煜怒气冲冲的朝她瞪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轻盈似
细柳,一头乌黑的秀发,兀自湿答答的滴着水,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但见她眼波流转,灵活之极,仿佛那双盈盈大眼能说话似的,嘴角边因带笑露出深深的酒窝。
瞧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带着三分倔强,神态天真,一脸精灵顽皮。
粱季煜一脸愕然,讶异的问:“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从我娘胎里冒出来的;难道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纷纷极尽讽刺之能事,原来这个泼妇就是那端亲王!真是够变态的了,他竟敢把她丢到水中?要不是她神玑妙算出门前先穿了一身水靠,方才穿那么重的衣服入水,她还浮得起来吗?
“原来你是个女的!”梁季煜诧异的说,原来他一直在跟个女娃生气,难怪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你是个男的!”纷纷装出一脸惊奇的模样,然后脸色一板“变态!”
“好啦!你们一个是虚凰,一个是假凤,谁也别说谁。”梁子中连忙打个圆场。
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虽说和梁季煜是堂兄弟之亲,但仍有着君臣之间应有的距离。因此梁季煜纵是不满,却也只能对她怒目而视,不再说些什么。
梁子中身在大内禁宫,因为身分的关系,每天总是得战战兢兢的,一大群人服侍他、保护他,唯恐他出任何差错,还有,他必须时时注意的除了礼教就是传统,都快被束缚得要窒息了,所以自然渴望有一个不受拘束、自由的空间能让他喘息,因此地特别偏爱微服出游。
由于他的身分特殊,光是保护他的人马就有数百人,更别提太子出宫的种种排场派头,这些对他而言简直是受罪加折磨,因此在皇上的首肯之下,未大婚之前,他还可以尽情的在民间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