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全上下唯一的优，也不过就是殷家女儿的分，除却这分，她什么也不是。

他默默凝视她，在她边坐下。“后来呢？他的朋友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他说，她就适合弹温柔的琴曲，因为最能表现她的内心。

因为，他已学会对这一说谎。

她回过眸，迫自己对晚归的男人一笑。

惊愕的声嗓在门响起，她心一颤，忽地收住在琴键上狂飞舞的双手，握拳。

她可以亲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吗？她承受得住那样的痛吗？

这架钢琴，是兄长送给她的嫁妆，特意从维也纳订制的蓓森朵芙名琴，为她的婚姻生活增添不少情趣。

“柏琛，你回来啦。”

虽然两人之间，尚有几公分的距离，但她觉到了，他的忽然变得僵。

他曾经对她说过许多谎，包括他曾经和她一样，对社应酬毫无办法，包括他初次在宴会上与她邂逅，便对她一见钟情，包括她是他所知的，全世界最甜可的女人，最温柔贤慧的妻。

她注定要失去自己最的男人，注定要亲目送他一步一步投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什么也不是…

“找到了。”她柔声应，垂眸望着琴键。“我看完电影，忽然想到，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永远的人，只是他不敢让人知那是谁。”

这是她的命运吗？

他迷上那个女人了。

那整个夜晚，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那丽的红倩影，实在太明显，明显到就算她想欺骗自己一切只是她多疑，都不能够。

她静静望着躺在琴键边的手机，两个小时前，它曾抗议似地响过一回，是她的丈夫打来告诉她，今晚临时有个应酬，不回家了。

“嗯。”她目送他离去，在他影消失在前的那一瞬，笑容也跟着收敛。

他错了，她的心湖不是一直都温柔无波的，她也会起波澜，偶尔也会因狂风打起惊涛骇狼。

但如今，她无法完全掌握他的踪迹了。

她曾经庆幸过，她的婚姻，虽然有一半是谎言，却也有一半是真实。

殷恬雨坐在琴房里，对着面前的白演奏琴，发呆。

她从来就不是那迫盯人的妻，柏琛也从不需要她这么，因为他总是自动向她代自己的行程，不让她担心。

他很喜听她弹琴，澎湃激昂的曲很合他味，温柔抒情的旋律则是因她而。

“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人了？”她刻意加笑意。“我晚上看了一有关贝多芬的电影，忽然想练练他的曲。”

她很早就在想，总有一天，柏琛一定会上一个清艳无的人，那样才貌兼备的女才能与他匹。

“『永远的人』。你应该没看过吧？”她柔声说起故事内容。“是说贝多芬去世后，他的好朋友在屉里发现一封情书，致给『永远的人』。他没在信里留下人名，于是他的好朋友费尽心思，想办法要去找这个神秘女——我觉得是一很有意思的电影。”

她没追问那是什么样的应酬，正如上个礼拜他了和她的约，第一次没陪同她席社宴会；还有上上礼拜某天夜，他接到一通神秘电话，她都没去细问究竟怎么回事。

她刺到他了。

“贝多芬的电影？”

总有一天，他会愕然惊觉，站在自己旁的女人太平凡，除了家世，一无所有。

至少，他是真心喜她，真心对她好，真心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

她最担心的一天，果真来临了。

“你们女人啊，脑袋里就装这些有的没的，简直浪漫过。”他调侃似地叹，搂了搂她的肩。“你继续弹琴，我先去洗个澡。”

他没回答，靠在门边思地望着她，好片刻，才走向她。

“很晚了，你怎么这样弹琴？心情不好吗？”俯望她的俊容，眉宇微微蹙拢。

她可以吗？可以吗！

李相思就是那飓风。

李相思，一个极、极妩媚、魅力十足的女人。

“恬雨！”

殷恬雨颓然垂下脸，趴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琴弦因她的重量，压一串凌的乐音。

殷恬雨抬起容颜，她承认自己很惶恐，承认心湖已成海，翻起狼来，她弹起贝多芬的〈命运〉，让狂风骤雨般的琴音宣心中的慌惧。

可现在，就连这一半的真实她也要失去了吗？

闲暇时，她总会坐在琴前，弹奏几曲，而路柏琛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面看公文，一面聆听她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