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棠只是清淡地微笑，摆摆手，潇洒离去。

“当然。”殷海棠语气犀利。“你知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政客。”

两人目光短暂地相接，她从他明亮的眸中觉到一丝温。

路柏琛适于此时回来，他端着一方托盘，上除了一盅汤、一小篮面包，还有一碟各式各样的小菜。

她知他是为了想帮她，不让她丑，但偶尔也忍不住怀疑，他其实是不是怕她这个妻的丢他的脸？

“肚饿了吧？想吃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拿。”

殷海棠闻言，眸忽地一黯，片刻，才轻快地扬声。“我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

今晚的餐是自助式的，得宾客们自行服务。

“嗯。”“你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她怎么不跟你多聊聊，那么快就走了？”

“至少喝汤，垫垫肚。”他不许她忽略，径自往摆放餐的长桌走去。

说话的人正是她的堂妹殷海棠，她拉开椅，在她旁坐下。

对这个堂妹，殷恬雨一向只有羡慕，她知自己永远学不来海棠的与自信。

她回过，一阵惊喜。“海棠！”

的慈善晚宴，目的是为受的妇女及儿童筹募款项，由某家基金会主办，殷恬雨则是以基金会的赞助人分席演讲。

“你也来参加这场慈善晚会？”

“当然有啊。”殷海棠漫不在乎地应。

“传森呢？你多久没坐下来，跟自己的老公好好吃顿饭了？”

“我知，他工作得很辛苦。”殷恬雨柔声说，嗓音里着她自己也未能察觉的情与不舍。“只要选民一通电话打过来，他绝对是不辞辛劳，也常常审法条审到三更半夜。”

“你表现得很好。”帮忙她坐定后，他顺便在她耳畔送上一句称赞。

她微笑。

“那是因为你不照他的安排，走他要你走的路。”殷恬雨喃喃低语。

“你老公不错。”一清隽的声嗓在殷恬雨侧扬起。

“什么？”殷恬雨愣住。

她至今还记得，初次有演讲的邀约上门来时，柏琛如何陪着她整整练习了一星期。每天晚上，他都要她把稿背过一遍，确定丝毫无误后才允许她上床睡觉。

殷恬雨秀眉微颦。“你总是这么来去匆匆的，到底有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你老公也很厉害。”殷海棠清冽的目光扫过路柏琛的影。“他现在在立法院可是了名的金童，议事态度很负责，质询时逻辑清楚，选民服务也得很认真，很多大老都很看好他。”

她带着微笑上台，五分钟后，又在听众们烈的鼓掌声中盈盈走下台。

“政治世家的人，居然这么说话。”殷恬雨打趣。

“那女人还真是个工作狂。”路柏琛摇。“我每次碰到她，她都是

“刚才那是海棠？”他一面坐下来，一面问。

“因为我是殷家的叛徒啊！”殷海棠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爸早就被我气得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得走了，等会儿还要回办公室跟助理开会。”跟许久不见的堂姊谈过几句，殷海棠便翩然起。

她目送他的背影。

对于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她从前是绝对不敢的，但现在已经习惯了，虽然谈不上彩绝，至少有条有理，偶尔还能令听众小小地发笑。

“谢谢。”她扬眸，朝他浅浅一笑。

总之，演讲的能力确实是可以训练的，她现在绝不会丢谁的脸了。

殷恬雨暗暗叹，默默地收拾一腔厘不清的情绪。

“柏琛算是类萃了，你知吗？有很多立委连法条都没事先看过，就能在审查会大放厥词。”殷海棠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像他那样逐条研究过的人少之又少。”

路柏琛起迎向她，牵起她的手，扶着她的腰，将她带回座位上。

其实海棠比谁都还像骄傲的殷家人，殷家真正的黑羊，是她。

“你也是这样吗？”殷恬雨望向堂妹。

“嗯，而且还听了你刚才的演讲，很不错。”殷海棠淡淡地评论。

海棠的叛逆，在家族里是了名的。为了持自己的从政理念，她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决裂，委下嫁号称台湾商界号败家的莫传森，只为了争取莫家丰沛的资金与人脉。

他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众人注目的焦，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将他拦下来寒暄，更有无数名媛淑女将眸光痴痴地连在他上。

“她说待会儿还要开会。”

“我还不饿。”她轻摇螓首，方才演讲时的兴奋和张仍未完全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