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畅谈。
“高先生,我们正在用餐,sorry!”
“噢!对不起,对不起。”来人才识相离去。
“太不像话了。”他有点恼怒,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出门。
“反正我只是你的家庭老师。”对于他的介绍辞,她可是心闷得很。在外人面前,他们之间的定位仍在学生与老师的关系上。
“你不高兴?”
“没有。”她心想,反正她是走定了,也不想破坏临走之夜的气氛;她要格外珍惜这最后的一夜才好。
“你跟著我觉得委屈吗?”
“不会。”
“不会?那你为什么要走?”他在商场上什么大风大狼没见过,她的频频动作他怎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有!我有说过吗?”她对他敏锐的察觉有点讶异。
“你是没说过,不过这是什么?”他拿出一张纸。
咦!那不是医院的诊断书吗?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莫非他已知她──她想拿过手来,他可不!
“还有,这又是什么?”他抖了抖手中一张银行提款单。
“他们通知你?”
“不是通知我,而是我事先有叮咛他们留意你的行动,我不相信你是个嗜钱的女人,所以只好卑鄙一点。”她是什么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的性子他会不知道?她一开口要钱,他已有警觉,加上他又与这妇科医生是同学,这么一套一查,事情立刻就水落石出了。
“你全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做?”她以为他会要她拿掉孩子,故有点“你要如何随便你”的率性。
“你认为我会要你怎么做?”
“我不知道。”
“枉费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不知我的性子?”
“你又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性子呢?”
“我爱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这事是我擅作主张──”
“我爱你,当然也会要你给的一切。”
“真的?”她有点惊讶,太不可思议了!他竟没有表示不悦,甚至愤怒,还说出那么──那么深情的话语。
“你很寂寞,我知道。”他也希望藉这个孩子绑住她的心。她给他的威胁太大了,他若不如此做,她恐怕会成为别人怀中的宝贝。人总是自私的,他不能得到她,也不允许他人得到。
“那,孩子姓什么?”
“姓刘。”
“为什么?”
“我们又没结婚,当然跟你姓。”
“你还是不肯──”
“走吧,我们回去!你现在有了孩子,别四处乱走。”他们既不亲匿也不陌生地走出餐厅。因为他实在太醒目了,总不好又传出什么蜚言流语来。
他是个好男人,一路上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股安定感。他有时体贴、有时温柔,令她总不舍离开他,不然这种没有名分的日子她能撑多久?
车子一停妥,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搀扶她。
“才三个月你就这么小题大作,若再大点,我不就不用动了?”
“小心一点好。”
“阿威,以后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