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淡抹的清美雅子微露愠色,不失优雅的轻斥“你不知这里是禁止进入吗?除了主治医师外,就连桑田院长也要请示过才能求见。”
求见!一个重度昏迷的病人哪需要求,他要能回应早就出院了。“抱歉,我以为我能救他。”
一说完,她便举步往外,不多作停留,丝毫不见做了坏事的慌张。
“等一下,你说你能救他?”是真的吗?
颤抖的女音从身后追来,希冀地问道。
“我能,就看你要不要救他。”回过头,江天爱口气肯定而自信。
“我要。”救他。
一句话,两人有了交集,在浓烈的木犀花香气下,她们决定了一个男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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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一个人有多难?
老实说,一点也不难,这是江天爱的肺腑之言,尤其本身伤势已痊愈,以她专业的常识判定,他可以办理出院了,不要占著病床惹人嫌。
可是两只半透明的鬼扭打在一块,你是他、他是你的混淆难辨,甲捉住乙的左脚企图扯下他,乙踢著甲的脸不让他往上攀,肢体纠缠,你来我往,十分激烈地缠斗不休,由天花板到地板,双双甩上墙又滚落,再拚个你死我活。
这画面并不有趣,她以为自己能毫无感觉的冷眼旁观,一如往日的冷情,把见死不救当作日常守则,脚一跨便过去了,不需放在心上。
但是看见两只鬼身上都挂了彩,依然平静躺著的男人脸上、身体上浮现深浅不一的瘀青,她的心口忽地发疼,好似能感受到他们的痛。
只是,她只能救一个,另一个必须永远消失,即使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如出一辙,该离开的绝对不能留下,一个躯壳只能容纳一个灵魂,再多就拥挤了。
难呀!她要怎么分辨哪一个是她应该救的,滚来滚去的身影看得她眼花撩乱,左边那个看似非是,右边这个似是非是,谅是她的天才脑袋也搞糊涂了。
“你们会不会累,要不要先喘口气,休息一下,等会再打。”瞧的人也会累,神经绷紧。
就你最好命了,躺著不用动,就有两人为了抢夺你而拚命。苦笑的嘴角微弯,江天爱以湿毛巾轻拭双目闭阖的俊逸男颜,尽量减缓他的不适。
每个人都想活,他们争的是活下来的机会,自然不能退让。
“小爱,把你胸前的坠子放在我两眉之间,一滴你的鲜血,我就能回到肉体。”近在咫尺,不容放弃。
“坠子…”是这个吗?
她突然恍悟地啊了一声,将项炼取出,难怪自从她捡到这颗血色水晶后,他便无所不在的跟著她,原来它才是关键。
“休想!这具躯体是我的,你别想剽窃我的身份。”他是神野家唯一的继承者,没人可以跟他抢。
一阵暴戾的风从病房另一端扫了过来,江天爱手中的链子脱手而出,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狠狠地朝墙飞去,撞裂了一条细痕。
“快,小爱,不用理会他,不论我是谁,我都会爱你的。”他要给她幸福,让她当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
“哼!卑劣,竟用这种编小女孩的手段企图赢我,你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心?”他呸!
旁人看不明白银色链子为何在空中转来转去,两道一般高大的影子互抢著,血红的水晶发出哀嚎般的光芒,由裂开的细缝流出一滴深黑色浓液。
那是血,凝结已久的血,苍狼森灵魂抛出肉体前飞溅的血渍,晶石的能量吸收了它,同时也包住他脆弱≤伤的魂魄,给予治愈和休养。
受了损害的水晶力量渐失,苍狼森也越来越感吃力,并未死透的他无法与亡魂对抗,神野鹰的阴气高过他甚多,落败是必然的事。
可是他不肯认输,咬著牙硬撑,趁隙一把抢下坠子丢给江天爱,链子依然握在神野鹰手中。
“只有你能救我了,小爱。”她是他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