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的黑马真乃神物,踏山川险路有如平地,一马当先开路,不到一盏茶功夫,已登上了山顶。他勒住马的缰绳,凝目远眺:这山的西南方尚有一座座山头,不知通向何处,除此之外,三面皆是平地,估摸着不久便会被名鹏大军围住。
忽听身后一声马嘶,樱木已催马赶了上来,远远的喊道:”臭狐狸,又一个人偷跑。你怎的把咱们的骆驼也扔下不管了,还给那淫——那姓南的家伙趁机立了一功。你这么糊涂,怎么好意思来当’湘王’?”
流川奇道:”南烈把骆驼带上来了?”樱木道:”可不是,那家伙肯定是舍不得骆驼背上那些好酒。”说着咂了咂舌头。
流川不明南烈用意,却见底下乌云般一片涌来了大队名鹏士兵。他所处之地看不到东北状况,但左右两边已被名鹏军围住,一些名鹏士兵从西南方爬山上来。
流川已不是第一次为名鹏所围,加上赤木铁树惨死于名鹏之手,对名鹏可谓恨之入骨,对樱木道:”我先下去杀一阵。”樱木道:”我也去。”
这时赤木已醒,听三井简单讲了经过情形后,一言不发,挥长枪冲下去杀敌,三井、宫城、彩子和晴子也一齐下去助他。
这一番好杀,名鹏士兵人人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强攻,只是仗着己方人多,三面合围。有一千多名鹏士兵在双方相斗之时从小路登上了西南诸山,阻遏流川他们往这个方向遁逃。
流川不敢杀到精疲力竭,见名鹏士兵只围不攻,便率同众人一齐回上了山顶。
木暮带着一群丰玉弟子留守山顶,见他们返上,忙迎了上去,除了赤木杀脱力,宫城手臂上受了点轻伤外,余下诸人均完好无缺。木暮欣慰之下拿出食水供他们吃喝歇息。
樱木忽然叫道:”噫,酒呢?我们的酒怎么不见了?”
一名丰玉弟子道:”南掌门带着几个兄弟向敌人邀战去时把酒也带过去了。”樱木”呸”道:”当我三岁娃娃么?他去邀战,又不是去结盟,带上酒干么?定是趁着我们在下边杀敌,他躲在一边把酒全喝光了。”他酒瘾甚大,这时突然想酒喝,本来没有也就算了,偏偏本来有,却被那个他左看右看都不顺眼的家伙偷着喝了,叫他如何不恼?有心抓住南烈理论,又知此举不妥。想来想去都怪流川不好,谁叫他敌友不分,害得他现在连找人打架也要顾忌三分。
他怪叫一声,正要向流川扑去扭打,却被赤木拦住:”不得对湘王无礼。”樱木一怔,想:”对了,他现在是湘王了,我不能再随便和他打架了。”心头一闷,却见南烈正带着几人回来,手上空空,脸上神色却极为得意。
樱木怒吼道:”你把酒全喝光了么?你这臭贼,吃我一拳——”南烈满不在乎地绕开樱木,向流川走去。
流川道:”你在酒中放了什么?”南烈正要说,心念一动,改而道:”此事机密,属下只能和湘王一个人说。”流川心中好奇,走到一边,向他招招手。南烈见计得售,欣喜非常,竭力装得一本正经,凑到流川耳边极轻极轻地道:”跗血阴娃。”他故意说的极轻,暗盼流川没听清,再问他一次,他便可趁此机会在他近处多呆一会儿。但流川内功深厚,南烈细如蚊蚁的声音他一听便听清了,眉毛一轩,嘉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