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再违抗,命人撤了弓箭队,恭恭敬敬地迎上仙道。
仙道见流川王服天冠,披着璎珞,原先就俊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颜色,庄重高贵,仿佛凛然不可冒犯。连他的坐骑头上也围了一圈彩带,额头红带上以黑墨写着”镇北将军”四字,不禁大笑起来。流川愠道:”笑什么?”仙道道:”怪不得说一人升天,仙及鸡犬呢,流川你当了湘王,连这头畜生也增光不少。镇北将军,镇北将军,我的天——”
流川在他肚子上虚打一拳,道:”还笑,谁害的?”仙道收笑凝视着他双眸,流川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却又不肯移开视线。
仙道忽的长叹一声,握了他手道:”走吧。”
便在此时,一伙士兵抬上一个人来,下面一人报:”有人从名鹏军中跑回来报讯。”流川道:”说。”那人却不能马上就说,饱饱地喝了一顿水,才跪着喘息道:”名鹏那儿早有准备,小将军和大伙儿——全被抓了。”实在说不出声,从怀中掏出一信交给水户。
水户看了看信封,笑道:”咱们怕敌人以为咱们是一团散沙,赤木将军一死就故意放出消息,说已迎了炎王之子为王,他们得讯倒也快,居然就向小主公挑战起来了。幸好咱们已迎来了小主公,不然倒是难办。”
他话说得轻松,但知名鹏既已擒获赤木、三井等人,势必以他们威胁流川,这事实在颇为棘手。
流川拿了信,打开,书略曰:
“今湘北大邦,惟名鹏与君所率炎王旧部,然君恃己之强,屡次加兵于孤,孤诚不胜其愤!为求自保,不得不求援于外国,然海南、陵南、大荣俱为虎狼之国,引狼入室,实非孤之情也。所恨者,不能与君相通也。今幸得君之同门赤木、三井、宫城大侠及彩子、晴子女侠造访,言语投机,愿为孤通好两邦。想君亦不忍治兵于湘北民众,自相鱼肉,为他人得利。孤愿去兵车、释甲胄,以衣冠之会,与君相见于章台,互释前嫌,面相订约。望君念在湘北万千生灵面上,务拒。孤十日之内,敬候大驾。”
流川”啪”的一拍桌子,道:”准备马匹,我这就去赴会。”
仙道道:”看来赤木小将军他们已然落入名鹏手中无疑,森重宽信中丝毫不提他们杀了赤木将军之事,求和之意不诚。章台是名鹏大本营,此时说不定还聚有海、陵、大三国兵马,从这儿去快马八九日可到,大军若行,非十天半月不能抵达。”藤真道:”他们算得精准,怕我们大军伏在背后,故意安排在章台相会,让我们大军来不及跟上。哼,难道我们非派大军不可么?”仙道道:”不错,正面对抗,我们人少势弱,未必占有上风。流川,你定要亲自去救赤木他们么?”
流川点点头,仙道道:”那么我们带上南烈他们,万一势头不对,我们这些人攻敌固然不足,要自保却还能够。”
流川默不作声,水户、哈合德等去配备马匹粮食,流川带着仙道、木暮、樱木及南烈等丰玉弟子,一共一百个人,在帐中稍作休息,天一亮便揭帐准备出发。
仙道正要跃上马背,却被流川一手拦住。仙道一愣,道:”怎么?”流川道:”你留下。”仙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见流川一脸严肃,并非开玩笑,便道:”你也不用这般怜惜我,我们说过患难与共,永不分离的,你忘了么?”
流川似是十分为难,但咬了咬牙,抬头道:”你留下藤真是为什么?当我不知道么?名鹏诱我入彀,四国联军怕是转眼便会来攻,你要留他出谋划策,可我不放心。”仙道双手把玩着他一只皓白如玉的左掌,悠悠道:”所以你要留下我,抵挡大军来攻?你不怕我们永远不能再见么?”
流川一掌握紧仙道双手,道:”我不能看湘北民众为奴,他们叫我一声王,我得为他们负责。敌人一走我立刻和你隐居。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