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封住血脉流动,断臂处没有立即见血。他咬牙伸左手将仙道抱起,道:”从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再要多管我的闲事,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他转身就走,一心只想带仙道快快离开,找个地方好好疗伤,见一人挡在门口,看也不看,喝道:”滚!”那人倒也不阻挡,往旁一闪,流川带着仙道飞奔离开。
大厅中静了半晌,安西突然怒吼道:”谁?到底是谁?我不是说过不准再去干扰他们么?是谁那么大胆?给我站出来!”
众弟子见安西发怒,心下惴惴,大气也不敢喘。
樱木在门口呆了半晌,喃喃自语道:”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太危险了,我——我要去看看——”安西怒道:”回来!”樱木听而不闻,已经追了出去。
安西心下乱成一团,冲木暮道:”你快去准备些银两衣食,给他们送去,一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木暮应命而去。
安西冷电般的目光打量着余人,突听”扑通”一声,三井跪了下来,哭道:”师父,是弟子,弟子该死,一个头昏去见仙道,让他离开流川。他不听,弟子便和他动手,伤——伤了他。”安西吸了口冷气,呆了半晌,似有什么事极为为难,但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走到他面前,柔声道:”你疼惜小师弟,这事原怪不得你,但你明知他心意已决,却仍去伤害仙道,趁人伤重,把他弄得不死不活,师父虽一直以你为傲,却也不是一味偏袒弟子之人,这事你做得太过分,大违侠义中人本色,为师说不得,只好清理门户了。你还有什么愿望,说出来,为师但教力所能及,一定为你办到。”
众人虽想安西定有重罚,但万万料不到他刚正至斯,竟要取三井性命,都吓得呆住了。三井更是骇怕,颤声道:”不——我没挑断仙道筋脉,这不是我干的——”安西厉喝道:”那是谁干的?”
三井膝退了几步,额头冷汗滚滚而下,蓦地里瞥见流川掉在地上的那条手臂,心痛如裂,后悔无已,大声道:”不错,全是弟子一人干的。我丧心病狂,对一个重伤未愈之人下这等毒手,有违师父多年辛苦教诲,实在已无面目苟活在世间,师父不须动手,弟子自己解决。”他身上未带剑,一个箭冲,以头撞柱。
彩子、赤木忙去抓他,但他死志甚坚,这一冲用足全力,赤木一手刚及抓到他脚,便被他带着前冲。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二人一齐掉在地上。
彩子忙跑上前用手帕捂住三井额上碗大一个洞,但他血流急速,片刻间便将方帕染红。彩子慌得没做手脚处,赤木已然跃起,在三井印堂、太阳及头部几个主穴上一轮快点,又取出止血药敷在他伤口上。安西亲调的止血药极具灵效,敷上后不久血便收住,赤木怕头部穴位被点过久,气滞血淤,日后会引起他头痛,忙解了他穴道,安慰彩子道:”他还活着,你放心。”忽然跪在安西面前,道:”三井做事糊涂,但请师父念在他用意不坏,以往又做过不少善事的份上,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彩子也哭道:”师父,师父,三师兄受的折磨也够了,你干么一定要连他的命也夺去?你老人家待别人都这么仁善,干么偏偏对自己的徒儿却这么狠心呢?”
安西也是老泪纵横,道:”我何尝舍得杀他?但不这么做,公义何在?我又如何对得起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