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藤真侧过头瞧了他半晌,道:”旁人的事我本来不想管,但我们四人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对我怎样我并不知道,但我是将你们二位当作我的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有些话,我便不能不说。”
仙道道:”你想劝我离开流川,那是万万办不到。”
藤真道:”你们这样子,到了陵南是寸步难行,你已经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难道为了他,当真连自己的前途也不顾了么?”仙道笑道:”为了他么,性命顾不顾倒是要考虑一下的,前途么,可顾不得了。”藤真脸一沉:”谁和你说笑?”
仙道收敛笑容,道:”你既拿我当朋友,不怕我见怪,直言相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我不是陵南国人,而是海南人。”
藤真怔住,愣愣地道:”流川知道么?”仙道点点头,心道:”他明知我是敌国人氏,又骗了他,却仍旧为我奋身却敌,到丰玉求取解药,几次险险送命。我一生之中,有谁待我像他一般好法?n,待我好之人也是有的,不过他们待我好也未必无因,就算无所求于我,对我好也是有条件的,比如眼前的藤真吧,我若告诉他我是海南的王子,他多半就要与我翻脸了,一句公义为重,私恩为轻,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茫茫大千世界,只有流川,只有流川一个人,无论我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对不起他的事,他对我之心,也必丝毫不为所动。”
他想的出神,藤真连问了两遍”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他才听见,道:”我也知别人容不下我们,离开这里后,我就带他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世事。”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这个岛上荒无人烟,其实我们不需离开的。”藤真似乎有些焦急,道:”你便是能放下一切,流川呢?他也同意和你一起去隐居么?”仙道一愣,藤真忙道:”我听樱谷前辈和那女人说话,流川似乎来头不小。”仙道低声道:”他是流川炎的儿子。”藤真道:”照啊,他既是炎王的儿子,湘北尚有不少炎王旧部,难道他便不想继承父志,大干一场么?再说,即便他不在乎沙场之事,他是白发先生安西的门下,我看他不会随便让你带走他弟子,流川又似乎——好勇斗狠,也未必肯一辈子跟着你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仙道事先只想,流川既然这么喜欢他,他去哪他自然也去哪儿,并未顾及这许多,此时听藤真一说,果觉中间困难重重,未必全如自己所想。
仙道心中升起忧虑,嘴上却仍旧挂着一丝浅笑,道:”想不到藤真兄年纪轻轻,倒是善解人意,流川如果知道你这么了解他,定然开心。”藤真叹了口气道:”忠言逆耳,我不知道么?你这么执迷不悟——”仙道抢着道:”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风波险恶,谁也不知明日之事,说不定不几天大家就要一起葬身大海,如今担心这些,却也枉然。我先走了,你也快去睡吧,免得花形担忧。”
藤真见他背影消失,这才慢慢起身回洞。花形正在洞口等他,见他回来忙跑来迎接,一句话也不问,只服侍他躺下休息。
藤真拉住他道:”花形,你和仙道很谈得来,怎生想个法子劝劝他,别一时冲动,做了傻事。”花形道:”什么傻事?””你跟我装什么蒜?你知道我指什么。”花形咕哝道:”他和流川么?也不见得就是傻事。”藤真怒道:”你说什么?这种违悖天理、形同禽兽的事,你还——”花形忙道:”当然当然,这两人头脑不清,做了这等事,是该劝劝。”
隔了会儿,藤真又问:”怎么劝?”花形忍无可忍,道:”小王爷,你干么这么关心仙道?”藤真淡淡地道:”这二人俱是难得的人才,我想收为己用。”花形道:”可仙道不是海南人么?”藤真一惊,道:”我刚才和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花形道:”属下该死,我担心小王爷——”藤真似乎颇为烦躁,打断他道:”好了,算了。”
良久,藤真道:”记住,这话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