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个机会呢?”
他微微揽起眉头,还是没有答腔。
“这两张牌的意思,我想你比我清楚。”她咬咬嘴唇,试探地说:“…学姐也不可能完全是出自好玩,就要你接下一任社长,一定还有别的理由。而且,我觉得你很适合当社长。”
他抬起头,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努力控制住脸红,急忙翻开第三张纸牌。“第三张牌。”
“…『死神』。”
“逆位的『死神』。”她补充说,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好的结果。“下定决心,你可以得到新的开始。”
他安静地看着桌面上的三张塔罗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三张纸牌刚好点明了他眼前的困境。
老实说,她也有点讶异。
太奇妙了。
或许,这是他们说的“塔罗牌的魔力”也或许,是因为她这个解牌者,早就知道他可能面临的问题,所以顺水推舟,将纸牌往贴近事实的方向解释,但她第一次发现,其实占卜并下是真的那么怪力乱神的东西--有时候,它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考的起点,让她藉由另外一种方式,来诠释、进而了解这个世界。
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更正确一点说,换作以前的她,根本对占卜或星座这类的东西不屑一顾,认为那只是无聊的流行,甚至迷信。
连摩羯座指的就是山羊座都不知道的人,会参加这个占卜研究社、甚至主动说要学塔罗牌,都只是因为她想接近他--完全不纯正的动机,但是这个不纯的动机却意外地为她开启了另一个思考的门扉。
她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相信这些东西,但是相不相信是一回事,问题在于:她是不是把太多东西都视为理所当然了?
长发女孩皱起眉头,跟着陷入自己的思绪。
“…刘余音。”
她抬起头,发现那个男孩正严肃地看着自己。“嗯?”
他点头。“谢谢你。”
她急忙低下头,有点不知所措地扶扶眼镜,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整颗心在愉快和羞怯交互作用下,已经完全失去控制。
“没、没什么,我才要说谢谢…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教我塔罗牌。”
他没说什么,将一直放在桌上的一块钱推到她眼前。“给你。”
她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占卜费。”
…这个人,真的很小气。她瞪着桌上那枚崭新的硬币,说不出一句话。
没有注意她的反应,他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牌。
“这是最后一次上课。”
她惊讶地拾起头。“最后一次?”他们才上了两次课而已。
他点头,面无表情。“基本的,你都已经会了。剩下的,可以看书。”
她楞楞地看着他,原本高昂的情绪一下子消失。
原来,他根本不喜欢跟自己在一起。她这么期待的课程,对他来说,只是必须赶快结束的琐事一件。
她低下头,目光又回到桌上那一枚铜币,清楚地察觉到两个人情感上的落差。眼眶涌起淡淡的酸楚,胸口的情绪绞成一团,觉得自作多情的自己很悲惨。
“…刘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