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加了语气。“没有。”

“哈哈。”孙映红心虚地缩一下脖，识相地转移话题。“余音，你刚刚忘记谁的电话了吗？”

纤长的手指收，她严肃地看着话筒，然后将电话挂上。动作净俐落，毫不犹疑。

四人房的女生宿舍，只有她和一名室友。另外两名寝室成员趁着周末回家省亲，尚未返校。

“没有吗？”

清脆的嗓音在呵欠声里变得模糊。“因为，余音，你整个晚上一直像刚刚那样，一下拿起电话，一下挂上。所以，我想说你是不是忘了谁的电话号码？”

“还有，不是我要说，”刘余音轻轻抿起嘴，忍不住要说：“映红，你这个星期又买了新衣服，对不对？你自己的柜放不下，衣服又挂到我这边来了。”

“念书。”简洁的语调，暗示她不想被打扰。“你不是要睡觉？”

说完，浑然不觉自己刚刚作了什么，孙映红爬上

她用力清一下咙。“…映红，你赶快去睡。看你睛都睁不开了。”

明月夜，夜沉，人鱼虔诚仰望的银盈满，洒落纯洁的白光。微风舒，万籁俱寂，这里是平和的大学校园。

“喔。”

“中的数学老师拿着成绩单追杀我。”想起刚刚的梦境，女孩颤抖了一下。“好可怕。”

*　*　*　*　*　*　*　*

“梦？”

“淑凤星期一有通识，大概明天早上回来吧。秋秋的话，除非她要跷星期二早上的课，不然最晚明天晚上。”

唯一比较不同的地方，是桌角落的塑料笼。

说完，她将梳放回桌面，走离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又绕了回来，伸手将原本搁置在桌上的书本倒转。

“余音，”声音从床上传来。“你不打电话吗？”

“可是、可是最近换季嘛！你就借我挂一下啦。”

“不是这个问题吧？”邃的眸透严肃的神情。“映红，你太会钱了！”

“睡不着，刚刚好象了一个怪梦。”孙映红一边说，一边打个呵欠，伸手从桌上拿起塑料梳，漫不经心地开始梳理好友丽的长发。

“你这样说，也是没有错啦…”

她僵住。“－－为什么这样问？”

太荒谬了！她不可能作这事。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作这事。

净的书桌，除了计算机和键盘，没有多余的杂。书本照科目，一目了然地排放在架上。

“上次，是什么时候？”她明白地指好友话里的漏。“而且，映红，你也没有跟她约时间吧？”

原本僵直的躯变得更像冰，她以为她睡着了！“…没有。”

“喔。”充满睡意的声音又埋棉被里，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经过不知多久，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一双绵绵的胳臂跟着挂上她的肩膀。“余、音，你在嘛？”

白的笼附近，少许的木屑被踢来，不知为什么，其实有洁癖的书桌主人却没有注意到。笼里，过胖的黄金鼠“思薇尔”窝在角落，呼呼大睡。

“余音，你书放反了。”

刘余音转回，低垂的视线望住桌上开敞的书页，专注的神情像是已经摒除一切杂念。

刘余音锐利地瞥室友一，摇了摇，没有开。

孙映红顿下手边的动作，眨眨睛。“嗯，好吧，余音，你也早睡，时间不早了。”

“这个梦是在暗示你要好好准备期中考，别一天到晚往外面跑。”

“我还以为淑凤今天就会回来了。”孙映红噘起嘴，嘀嘀咕咕：“她上次明明答应陪我去逛街的。”

井然有序，正常到几乎无趣的地步，是这张书桌的特征。

孙映红吐吐。“淑凤和秋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毅然决然转，她走回书桌旁边，从架上书本，习惯伸手扶一下脸上的无框镜，呼，开始准备明天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