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的婚姻一定很失败吧,所以他母亲才会借酒消愁,并且说出那样的话。
“我也想这样想,只可惜…”他静着一张脸,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她看着他,俊秀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知道,在他平静的表面下并不真那么平静无波,只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如果她年纪大一点、成熟一点,那么遇到这种情形的时候,就会知道怎么做了吧?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年纪太小,十七岁半的半熟年纪,一半是大人一半是小孩,不上不下还真有点尴尬。
她真希望自己能长大一点。
车行到范文森的公寓,席明嘉帮着把买来的东西提到楼上,进门后,她以愉快的语气问他:“我们来布置圣诞树好吗?”
“好啊。”他笑了。
看到他笑了,她就放下心来,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他们把袋子里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从圣诞树开始组装,一层一层地组合成一个人高的圣诞树,然后在圣诞树上挂满铃铛、彩球、松果、雪杖、星星,还有小雪人,然后再取出彩色小灯泡,一圈圈地绕在圣诞树的枝极之间,绕完之后插上插头,圣诞树就发出一闪一闪的七彩光芒,缤纷又美丽。
“好漂亮!”席明嘉开心地拉着范文森绕着圣诞树转。
“等等。”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罐子,摇一摇,往圣诞树上喷,圣诞树就挂上晶莹闪亮的白雪。
“我也要喷。”她接过罐子,临高脚从树梢往树底均匀喷上,让整棵树挂满皑皑白雪。“怎么样?”她邀功似的问。“嗯!很漂亮。”他赞赏地点头。
“我们再来布置懈寄生!”她拉着他,将所有的懈寄生挂到墙上、门上、窗户上,把整个房子都挂满懈寄生。
“会不会太多了点?”他问,环顾客厅,原来高贵华丽的客厅现在已经被懈寄生淹没了,就像恐怖片里被绿色外星怪物占据的太空船。
“才不会。”她嘟起嘴,站到玄关旁的懈寄生下,对他招招手。“过来一下。”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仍是听话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她将他的位置调整到眼前,与他面对面站好,然后取下眼镜,仰起头,闭上眼睛。
他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有点纳闷。“你要我吻你吗?”
她睁开眼睛,面红耳赤地瞪着他。“你到底是不是从美国来的啊?我都已经站在懈寄生下面,还抬起头、闭上眼睛了,你还问我?”
她这样说,他总算明白她买这么多懈寄生的用意了。懈寄生又名接吻木,就是凡是站在接吻木下的男女都得接吻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捧起她气鼓鼓的脸,俯下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她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说吻就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贴上来了!刺激太过强烈,她一时忘记闭上眼睛,所以整个瞳孔里都是他放大的眼睫毛,只觉他的睫毛长得不像话、卷得不像话,又翘得过火…
“闭上眼睛好吗?”他在她耳畔轻轻低语。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唇上又重新印上他的唇…
这就是接吻吗?他的唇薄薄的、凉凉的,吻得轻轻柔柔的,就像一片云落在唇上,梦幻美好得不像真实,好像坐上摩天轮,旋转到最高点,有点摇晃,感觉轻飘飘地像要飞去一样。
“这样可以吗?”他放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