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痛…又扯到伤了。幸亏他自幼习武,才没损及要害。
“呃…”她诧异地往后退一步。这人么那么
张?该不会…她在无意中招惹了什么祸上
吧?
而在他半昏厥的状态下,他仅记得让人丢上车,待他较为清醒时,人已躺在甘蔗田边,上值钱的东西亦被搜括一空。
“随便写?!那…你的姓呢?”这可叫她大了,她甚至是刚刚才晓得先生他该怎么称呼,况且是一生下来固定不变的基本资料,她如何代他“随便”写?
“对。”瞧她讲得那么委婉,康德很想笑。其实她是想说他“不会”吧?“阿…阿…康,我叫阿康,剩下的,随便你写。”
“你家人…都去了吗?”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她此回很小心地试探。
“我的家当全被抢了。”即使东西没失窃,他并非本国人,哪来那些证件?
“你家电话几号?我去通知你的家人…”喂他吃药时,她问。
“我听说莺歌的陶艺很有名,特地跑来参观,哪知在街上遇到扒手。”想不到台湾的治安这么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谢谢。”康德绽颜微笑。从她矜悯的神里,他明白她已把他的
世想成有多可怜,他也就将错就错。
他没说谎喔,他在饭店租的那个“家”真的没有其他人。
“那你将保卡和分证给我,我去帮你办往院手续和填写病历表上的个人资料。”既然他无亲无故,她就好人
到底吧。
“我…”康德沉,不知要怎么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假装是和我们住一块的表哥吧,‘徐’康。”没姓、没家人,不识字又遭毒打,徐培茜立刻将他归纳为从小伶仃悲苦、四海狼的孤儿,不禁心生同情。
康德猛然抓住她的纤腕。“不!我没…”他是偷溜门的,假使她打电话到他家,一切的掩护就穿梆了。
是该赞许她太善良
“你手痛,不能写字是吗?”徐培茜恤地打圆场。
“我希望知你的芳名,路人甲。”康德放柔目光瞅着她。
“嗄!”真是太恐怖了。不过讲来有稽,原先她还当他是抢匪,谁料他才是受害者。“那人你逮到了吗?”
对于不愿回答的问题,康德一律摇。而她会怎么想,就是她的事了。
原来她算不差了,不论妈待她如何,起码她有家和家人,她应更加惜福。
“老天!你要报警吗?”徐培茜忍不住轻呼。这类新闻报纸上几乎天天有,可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摇。
依照电视上演的,很多“大哥”因环境的限制,受的教育都不多,甭提是写字,或许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哩。
对了,他记起来了,是这位“路人甲”救了他。唉,初次来台湾的第一天就事,想想还真呕!
倘若他已经报警,他还会趴在甘蔗田里等死吗?不过徐培茜一时倒没心他语中的漏,反倒责怪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脑震?”莫怪他觉得
好重。
康德自嘲地笑着。“我被诱对方围堵的阵营,惨遭歹徒同伙们的暗算,这伤…就是那么来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在表格上填完自己的住址和联络电话后,她又问。那清澈的笑靥浑似她净的笔迹。
康德歉意地放松她的手。“呃…”他不想骗她,可是又不便讲实话,只好摇摇。
“千万不要!”康德连忙叫,报警还得了?事情铁定闹大。
“喔,那就好。”徐培茜拿起护士放在一旁的初诊表格,在姓名、生年月日、籍贯…等一般项目上,用笔
了个小记号。“来,你只要填这几栏。”
不过事实亦是如此,他目前两袋空空,既不想回家,又不想向家里救助,境除了“窘迫”没有二话足以形容。
“没电话也没关系啦,很多人就是怕吵才故意不装的,”徐培茜却她料中了,而错把他的迟疑当作难为情,急忙找话安
他,暗地里则怪自己问句不懂修饰。“不然…你家住哪儿?我去请他们过来。”
为了避免日后横生枝节,他不得不有所隐瞒。
“喔?”徐培茜很好奇。他的伤绝对是人为造成的,加上他的衣着,质料好得不像是偷渡客,因此她猜测,他搞不好是在外面混的“大哥”
“我的意思…我已经报警了,你不用再麻烦。”顿察自己反应激烈,他赶声解释。
“你家没电话?”徐培茜稳住差洒
来的开
。
“不是,我一个人。”康德再摇。
“我…”康德讷讷地接过来,想了半晌仍想不要用啥托辞,于是又原封不动地
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