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长了一双眼,却始终没睁开看清他人不下于他的心伤。
“我知道。”乐狼不看可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即转身欲走。
余丹波却使劲地一把揪住他“王爷不能代你、代素节公主以及他自个儿开口求情,这苦衷,你又可知?”
“别说了…”不想提及这件事的乐狼,将臂一收,转过身子的同时,也再次将这块心伤给抛在脑后不愿去面对。
按捺了三年的余丹波,终于再也对他忍不住,厉声在他身后大喝:“你不能永远逃避王爷,你更不能永远责怪王爷!”
责怪?他怪的是玄玉吗?乐狼脚下的步子怔了怔。
“乐狼…”替玄玉极为不平的余丹波,忙来到他的面前要他睁开他那双一直都紧闭着的心眼“你明知道王爷比谁都关心你!”
看着仰着面脸替玄玉说话的同僚,乐狼当然知道,玄玉自然是关心他的,他也知道,这个余丹波,又是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就是因为我知道,因此我才不愿见他。”
“为何?”明明他就是很不忍见玄玉次次来到轩辕营,都失望而返,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对待玄玉的,既是这详,他又为何不见玄玉、不正眼瞧玄玉一眼?
“我…不想看到他那双比我更痛苦的眼。”三年来一直都不愿提及此事的乐狼,终于松了口“我不想,看见他那双写满愧疚的双眼。”
在他眼中的玄玉,合该是在素节南嫁之前的玄玉,那时的玄玉,意气风发,在朝中前程无量,看在他与素节的眼中,有着说不出口的欣慰,他们夫妻俩总认为,这个聪颖又有大志的皇弟,不会似朝中之臣般玩弄权术,更不会反目无情,但…玄玉终究是变了,就在他去了洛阳之后。
他明白,亲情的栅栏是关不住、也不能束缚住一只猛虎的,玄玉若狠,就该摒弃旧往的一切,可滂沱大雨那夜,他在阶下却清楚地见着了,玄玉眼中后悔莫名的伤痛,那说不出口的不能为、无法救。
如今覆水已难收,素节改嫁一事也不会改变,因此他不想再见玄玉,更不愿再次在玄玉眼中找到那关于歉意的字眼。
“我曾对王爷说过,素节公主南嫁一事,不是王爷的错,但王爷却只反问了我一句话。”力玄玉说活的余丹波又再冷述。
"什么话?”
余丹波指控地看向他“王爷说,他袖手旁观不是吗?”
原来除了他外,就连玄玉也在私底下怪罪于自己?
不想置评,更不想一脚又再次踏入那牵扯不睛的混沼中的乐狼,赶在思绪又再次缠绕在玄玉身上前,举步绕过眼前的余丹波。
“站住。”语中带怒的余丹波冷声叫住他,决心在今日把话都摊开来说明白“你可曾想过,王爷为何非得袖手旁观不可?你可知,王爷的一举一动,所牵连的,并不只是王爷个人的仕途前程?王爷不是个你表面上眼见的投机皇子,他不过是个与命运奕棋之人。”
一而再被叫住的乐狼,没好气地瞪向帐门不肯回首。
“王爷若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他输了他自个儿的未来不打紧,但他知道,他万不能让那些支撑在他背后的人,也都因地而得赔上所有。”余丹波咬牙切齿地将一字字敲进他耳里“纵使不愿,依旧不得不拼命为运也为他人而低头,不得不割舍心中的眷恋而袖手旁观,这等心情,谁又来替王爷想过?你会疼,他也会痛啊!”因他的话而沉默了许久的乐狼,莫可奈何地苦笑“你这是在说我太过自私?”
“难道你不是吗?”径顾自己全然不考虑到他人,若玄玉有私心,那他的私心更甚玄玉!
他回过身来,老实地招认“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