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是他先认识我的,毕竟没有他的从中牵线,我们又怎么会认识呢?再说他也没有一声不响地就抢走我,上次他不是有公开宣布我们的婚期吗?”
李奥抬头“那哪算啊!”一张清秀的脸全教皱眉给坏了,但他一点也不在意。
“小奥奥,我问你,是妈妈好,还是老婆好?”范玲雅太清楚李奥只是把对母亲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罢了,并非真的对她有意思。
李奥没有回答,又趴回琴盖上。
他闷不吭声就表示赞同自己的话,范玲雅又说了:“既然你也认为妈妈好,那喜不喜欢我当你的新妈妈呢?”
“我不喜欢他当我爸爸。”
李奥向来就爱与李瑞德唱反讽,每每李瑞德要他往东,他就偏偏爱朝西;希望他弹一首好曲子,他就故意弹连贝多芬听了都会爬山坟墓的曲调;要他大学毕业后就进公司帮忙,他却又不小心考上茱丽亚音乐学院,准备出走个三、四年才肯罢休。
即使如此,李瑞德仍是忍了下来。他严肃,但爱子心切,他也不希望把儿子逼到反目的绝境,所以便放手让他随心所欲。虽说他实在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讨厌他至如此地步,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于,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范玲雅向来孝顺,绝不容许有人对父母不孝顺,于是她重重你了记拳头在李奥的背上。“大逆不道!你再这么任性,我会生气喔!”
“我讨厌你!”第一次遭范玲雅责骂,李奥不满地说。
范玲雅无所谓地拾起皮包说:“讨厌就讨厌吧!”反正小奥奥对她的讨厌从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我星期四再来看你,好好练琴知不知道?”
李奥瞪着范玲雅的背影,随即打开琴盖。
隔着厚重的门,范玲雅是听不见纲琴室里的声音,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怒气当头的小奥奥必定又在反复勤练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了。
就不知贝多芬先生听到后世子弟以命运交响曲当出气筒会不会一气之下半夜跑来骂人呢?
不过就算他跑来骂人,也绝对骂不到她的。
***
深夜,PUB里。
昏暗的灯光下,悠扬的纲琴声回荡,间杂着吧台前的摇酒声。
布莱恩落座吧台前,酒保小杰为他调了一杯“威士忌苏打”他道声调,便径自喝起杯中物。
台湾只是他暂时的凄处,洛杉矶才是他真正的家,但家里的人都在催促他赶快结婚,尤其是他那个有着纯正中国人血统的父亲,每每都以想抱孙子为由陷害他参加各种宴会。
谁教他上头的兄长们都已结了婚;为了自由,他才不得已离乡背井,只为求一个平静。
布莱恩叹口气。明知道最后仍必须回去,他依旧想做困兽之斗,希望能为自己挣得多一点自由的空间。
自由、自由,不自由,毋宁死!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些自由罢了,难道连这小小的愿望也难以达成?
女人对他来说,只是调剂生活的消遣品,为什么要他结婚呢?谁都清楚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他这一生只想谈恋爱就好,至于结婚,他敬谢不敏。
一曲毕,男人在如雷的掌声中走下台,来到布莱恩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