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避霍守谦的眼神,显然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他笑吟吟地答我:“要找生金蛋的鸡不难,最难是在于引得杜青云买了这只鸡之后,如何令那鸡以后就不生金蛋了,才会血本无归。”。
对!
“有这样的鸡吗?”我问。
“有。”
“你肯替我物色?”
“我会为你留意。”
“心目中已约略有了对象吗?”
“你相当心急。”
“对于自己意欲完成的心愿,等候一日是辛苦一日。”
“这我也有同感,真的很能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只为心上有未完成的心愿。”
霍守谦说这番话时,很显露他的诚意。
我微笑。缓缓站起身来,绕过了餐椅的椅背。霍守谦也蓦地回转身来,捉住了我的手,顺势把我带到他的怀抱里。
他的一张脸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贴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问:
“你这是报恩呢?还是索取酬劳?”
霍守谦并没有放松我,只说:
“既报恩,又索酬,二者如果并存的话,我答应你会早早如愿以偿。”
“你先放开我,我才给你一个答复!”
霍守谦迷惘地松开了手。
我带引着他自餐桌的一头,走到餐桌正中,站在那一大蓬白玫瑰面前,我问:
“你总共送来多少枝玫瑰?”
霍守谦答:
“不是一百枝吗?”
“你数数看!”
霍守谦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
“数?”
“对,细心地数一数,这儿一共有多少枝玫瑰?”
霍守谦如言照办。
点数完毕后,说:
“怎么只得九十九枝呢?”
我微笑地看着他,把手穿在他的臂弯内,一齐步出饭厅,边走边轻柔地说:
“不错,饭厅内只有九十九枝玫瑰,因为我把那第一百枝插在睡房床头几的水晶小花瓶内。”
我跟霍守谦一直漫步走至大堂:
“守谦,彼此都是快人快语,我们达成一项协议好不好?
你帮我完成心愿之日,请再送来一百枝玫瑰,那时我让你亲自把那第一百枝插到我的睡房床头去!”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银行家向来比证券佬信誉更好,不是吗?”
“那只是公众的错觉而已。证券界有互补赔偿基金,有史以来拖累市场客户的数目少之又少,比起一间银行倒闭,所引起的公众恐惧与损失,简直属于小巫见大巫。”
“那么,我们一言为定。”我跟霍守谦握手。
“晚了,你要回家去休息,是我们道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