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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星期一的台北,下著冷得像雪的雨。
回台北的一路上,神情黯然的胡宣原开著车,脸se苍白的贝念品坐在驾驶旁的座位上,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再度敲碎了些什么。
两个小时的车程,像是漫长如一生,又像短暂得只有刹那liu光。
终于,在车子下了jiaoliudao,要进入台北市区的那一瞬间——
“你的yan睛…要不要先去看医生?”贝念品迟疑地、怯怯地启齿。
胡宣原瞥向她,shen郁眸光绽chu了一抹光彩。
“咳,我是说,你yan角zhong起来了,这样会影响行车安全吧?”她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别过tou去望向窗外,呐呐dao。
他一呆。
“当我没说。”她shenxi了一口气,ying下心chang“你那么忙,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一办吧!还有,等hu政那边的事结束后,你不用送我回台中,我自己搭火车回去就行了。”
“念品…”他yan神忧伤地注视著她。
“你放心,我不要赡养费,也不用其他任何条件。”她说著说著,噪音不争气地颤抖“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他心疼地盯著她,houtoujin得只勉qiang挤得chu两个字:“别哭。”
是啊,骄傲如他,自然不爱看她哭哭啼啼的扰人…贝念品拚命警告自己,却怎么也无法阻止逐渐红了的yan眶。
“好…”她呜咽。
“念品,”他yan底发热,声音沙哑,盛著满满的心痛。“对不起。”
对不起,我过去常常疏忽你;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让你伤心;对不起,我还是那个自私的我…
贝念品没有察觉chu他的心事和情绪,她xixi鼻子,qiang颜huan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些事…不是任何人的错。”
也许错只错在,她记得爱他,却忘了爱自己,可是当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她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借口,再试一次去信任他、拥有他…
她憋著气,极力克制那不断自心底shenchu1浮现的gan伤和凄凉。
她没有发觉自己还是哭了,泪水掉得一塌胡涂,也没有发觉车子缓缓驶近、停在一栋白se建筑wu前。
“到了。”
贝念品心一震,痛得瞬间话都说不chu来,过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总算找回意识和声音。
“嗯。”她胡luan点了个tou,开门下车。
低著tou的贝念品,怎么憋也憋不住地对著脚下踏chu的每一步、踩上的每一个阶梯掉yan泪。
她痛恨自己泪水多到像失控的水龙tou,痛恨自己心绪悲惨得好像一个即将被丈夫休离的弃妇,可是她就是没办法…
“念品,”胡宣原柔声开口“看着我。”
“嗯?”她脸上满是凄惨泪痕,闻声抬起tou。
“对不起,我还是那个自私的大混球…”胡宣原牵起她的手,温柔地凝视著她“所以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开你的手。”
“你、你在说什么?”她眨眨泪雾迷蒙的yan,顿时傻住。“我们…都到hu政事务所了…”
“这里不是hu政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