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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那还赖在这里当什么树懒?”管娃像赶小鸡似的赶著她“去去去,去上班才有钱来给我赚房租,你感冒那么多天,那个死小白已经给我靠夭好几次了,真是去他的担担面!”
“对不起,都是我——”
“你道什么歉啊?”管娃娇眉一竖“不是叫你动不动就向人道歉的坏习惯要改掉吗?”
“对不…呃,我是说…好。”她赶紧上楼换衣服准备工作去。
回到“好幸福花店”后,免不了又被老板白姊哀怨了半个小时,自知理亏又深感愧疚的贝念品一直道歉一直道歉,直到白姊突然发觉自己活脱脱就像是恶婆婆在欺负苦命媳妇,这才勉强克制住。
“老板,你放心,今天我会加班,把那些花材都处理完的。”贝念品歉然真挚地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辛苦了。”
“对啊,我好辛苦喔,”白姊捶了捶水蛇腰,噘著嘴儿撒娇道:“所以你得补偿我,今晚加班是不用了,可是明天早上你要负责来开店门哟?”
“好。”她嫣然一笑。
“对了,今天的花束很多,还要送好几个地方…”白姊翻了一下单子“我怕外勤小弟跑不完,你也要帮忙送喔!”
“嗯,没问题。”贝念品点点头,挽起袖子。“我先去挑花…这束一千的主花要用玫瑰吗?”
“玫瑰搭白色玛格丽特好了,我最讨厌巷口那家花店每次都用红玫瑰搭紫星辰,俗得要死,远远看还以为一大团黑青咧!”白姊嘴上向来不饶人,连绑个花束都不忘造口业。
“好,我会记得的,红玫瑰不搭紫星辰。”她忍住笑。
一个下午加晚上,就在白姊热闹地造口业和忙碌绑花束中度过。
八点三十分,终于下班回到那栋透著晕黄灯火的温馨典雅老洋房后,贝念品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的刹那,还是情不自禁回头频频张望。
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等什么?
贝念品面上维持了很久的笑容终于消逝了,她望着点亮夜色的路灯,望着人来车往的大街,就是没有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贝念品,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鼻头酸楚了起来。
他回台北了吧?
半个月来,贝念品再也没有见过他出现,也许那天她从饭店不告而别,对他来说,一定是踩到他所能容忍的、最后的底线了吧?
这样也好,他们彼此早点认清楚事实,早点把婚离了,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去和苏小姐母女“团聚”而她,也就可以早早死心,好好地过一个人的生活了。
明明理智上是那么地庆幸,可是为什么贝念品却觉得自己没有比较快乐呢?
她每天早上醒来,枕头还是有泪痕,每天她都得用上好多好多力气,才能强迫自己对著镜子挤出灿烂笑容。
才短短半个月,深秋就已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