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不想叹气的，他努力告诉自己，他不会轻易被打倒，但这层不穷的挫折真的让他气。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撑得下去吗？

“不是，我只不过…”他太动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他总是承担一切，他认为这是男人应尽的责任，但现在有个女人告诉他，他其实不必那么辛苦，偶尔，他也能放松的。

至少，在母亲丧事结束前，他得保证自己不会饿死，不是吗？

“小妹告诉我，是伯母阻止她将事实告诉你，因为她希望你能东山再起。”封妍说。

“再说，”她倾过，在他颊上亲了一记。“不是还有我在吗？就算你的鞋厂没了，我也有工作，供你两餐一宿，没问题啦！”

韩维森其实希望他们能留下来帮忙，但他们似乎很忌讳接丧事，怕会带来霉运。

他已经亏欠母亲这么多了，在母亲痛苦地躺在病床时，他毫无所知，只忙着工作…他一辈都在工作，为了工作，他失去婚姻、失去家、失去母亲…他到底为什么工作？

“也许她不觉得苦呢…”她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因为悲伤而显得憔悴的脸庞失去了几分光采，却依旧让她怦然心动。这个人，不他是什么摸样，她对他永远只有一个愿望——笑。“老大，我想，伯母只要能看见你笑，她就什么苦也受不到了。”就跟她一样，惨了他，所以只要他开心，什么都无所谓。

哽咽了好久，才吐一句话。“我回来了。”

韩维森默默地把难吃的素饺送嘴里。烂的上无味的馅，真是难吃透了，但他还是勉吃了三颗。

最后，只有韩维森和封妍守夜。她倒不忌讳什么，平生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除了回家给父母烧饭和洗澡、睡觉之外，就陪着他。

“不会的。”她的螓首靠着他的肩膀。“不嫌母丑，我相信颠倒过来，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健康平安，伯母就很开心了。至于公司…失之东隅，也许收之桑榆呢！我相信这世上永远都有机会，只要你能预先准备好，并且及时捉住它，你一定可以重新再起。”

韩小妹每天哭。她已经除了掉泪，再也错不了其他的事。

当然，他不会真的放弃责任，但他珍惜她这份心意，想好好珍惜，一辈都忘不了。

“你要养我？”这时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但为什么，他的眶好？这个女人为了他，真的什么都不顾了。“怎么了？你看不起我吗？”她能养父母、养豆豆，难还差他一个人？

封妍还陪着他吃素。其实，韩小妹也都吃包了，毕竟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如此多禁忌？

“但那是你的母亲，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儿意气风发？”

“可我仍然对不起她。”因为他不仅没有与母亲别，还失去了那份合约。

韩母应该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当韩维森喊那声“妈”时，她角渗了些许晶莹滴。

“所以她把最苦的都留给自己。”妈妈…他真的好舍不得她啊！

丧事期间，金大犹、洪婉婷和薇薇都来祭拜过一次。

“就算我拥有成功的事业又如何？最终，我还不是失去了一切？”如果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更珍惜边的人。

薇薇给烧完香，说了句“再见”就被洪婉婷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两个字在丧事里是最大的禁忌。

之后，韩维森和封妍一起理韩母的丧事。

“那你为什么吃？”她问。

或许，人真的是有灵魂的吧？尽已经丧失功能，但韩母的灵魂依然渴望见到儿最后一面，所以韩维森来了，她便安心了。

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当一个人忙时，另一个就烧纸钱或烧香，总是保持着香烛、纸钱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