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严密监防系统,傻子也看得出他是个重要人物,非富商即权贵。情况已经够复杂了,拜托不要再搅进一个过度热心的路人甲来闹场了。
“看够了吗?”不知何时,思绪中的路人甲已化身为实体,欺近她的身后。
“你…你怎幺在这里?!”光着胸膛的他看起来好危险。惊慌中,黎娴没注意到整个人已经紧贴在门板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倒是…你怎幺会在这里?”殷灏挑眉反问。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摇摇手,惊乱得有点不知所云。
“好奇吗?”殷显刻意用全身的重量将她压在门板上。她一推开他卧房的房门,他就知道是她了,只有她才有那股淡淡的清香。透过假寐的眼,看她以着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动作行进时,他差点轻笑出声;而在意图受阻时,她脸上明显的恼怒气愤更是让他心情大好。
大力摇头,否决掉任何让他耻笑她的机会,黎娴绷着脸暗自调整呼吸。要命,她快喘不过气了!
“你似乎玩得颇自由自在的嘛!”他炽热的鼻息喷拂在她耳边,想到于伯的报告,对于她这三天来不屈不挠的拙劣逃脱技巧,他可是乐得很。
他的嘲谑令她的小脸刷地一声,怒红了。
“你…你以为这是在玩吗?如果不是你,我还需要这样吗?你…你太可恶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让我回去…”
他怎幺可以说她在玩?!要不是这跋扈的男人,她根本用不着如此可笑!殷灏的戏谑引爆了她积压许久的抑郁,黎娴双脚一软,整个人蹲在地上哭泣。
“对不起,不要哭了…”殷灏跟着蹲在她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歉。不知为何,他突然对自己有点生气。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回去!”她抬起爬满泪水的小脸看着他。
“除了这件事,一切都好谈。”他低沉魅惑的嗓音再度狠狠截断她的希望。
☆☆☆
这日,趁着殷灏出岛洽谈公事,黎娴拎着野餐盒和画架,独自一人跑到祖屋后的悬崖边作画。画了一整个上午,心始终定不下来。没能画出令她满意的感觉,她索性画笔一丢,停下来休息,挑了棵有浓密树荫的树底坐下,黎娴啜饮着冰凉的苹果汁,想着这一段日子以来事情的转变,想着纽约的家人朋友,想着她和殷灏,想着他今早离去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令她心跳加速的吻…
抚摸着嘴唇,黎娴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股酥麻的电流还余波荡漾在血管里。只是轻轻一吻,为何如此撼动她的心?
自从被带到岛上之后,老实说,两人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他忙,她也忙,忙着想办法自这里脱逃。偶尔碰到面,除了点点头打个招呼以外,有时免不了唇枪舌剑一番——当然每次都是她这个挑起战端的人落败,败在他用话兜起来的陷阱中。
发呆、逃跑、斗嘴、吃饭、睡觉,几天下来,她竟然也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这不是好现象。
黎娴将喝剩的果汁收拾奸,腕上的银光让她蹙着的眉稍稍舒坦。所幸,孜孜不倦奋斗了这些天,终于有些成果了。转着右手腕上他给她的镯子——镯子内侧刻有除搭船出岛以外的通行全岛识别码——她终于争取到可在岛上自由行动的权利了,黎娴嘴角泛起一抹真心的笑。
“小姐,那画是你作的吗?”
字正腔圆的中文让黎娴讶异地抬起头。说话的男子是个亚裔,干净斯文的脸上挂着副金边眼镜,约莫三十岁上下。黎娴瞥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一眼,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根据她这几日的观察,岛上工作人员各色人种兼有,但东方人仍属少数,能在这里看到东方人颇不容易,尤其是会说中文的更是令她惊讶。
“你好,我叫杨瀚,是这里负责材料研发的工程师。”蹲下身子,杨瀚笑笑地伸出手表示他的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