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是为他自己而叹,谁能想到突然间大作家变成大恶棍了。
她揉着手腕,上头有他用力的红指印。跟着手腕上多了两滴泪,她知道自己又哭了。
他躺在洞口,两手支在头后,企图找寻最舒服的姿态。
“你走吧。”他闭上眼睛。
经过许久的时间,她只是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让泪水不断奔窜在脸颊上。
她的嘴似乎动了一下,努力说出她最想知道的事。
“你…,你会强暴我吗?”
这声音小的几乎像从她心中跳出来的喘息,他似乎感染了她的气息,慢慢张开眼睛。
他看了她许久,嘴角有点垂了下来,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然而,他并没有开口,反而侧过身背对着她。
这是回答吗?她轻轻吐了口气。
也许是她神经绷得太紧,也许是她一点吸引他的魅力都没有,也许他只在乎绑架她后的成果,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女人…
一阵倦意升上来,强烈的恐惧后带来的是无限的疲惫。她选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事实上这洞里最多也只能容下四个人转身的余地,她和他隔了两个人身躺下来。
他的肩膀因为呼吸的频率而缓缓震动着,隐约可见结实的硬块藏在里头,男人的肌肉…
她不安地?一下眼。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熟悉爸爸的肌肉。
当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她最喜欢爬到父亲的肩头,用手你着他那硬硬鼓鼓的臂肌,她抬起头傻气地问,是不是把小皮球放在里头了,爹地正经八百地告诉她,是一只小老鼠躲在里面,而且还会到处乱跑,果然,那块肌肉真的跳动起来,她吓得差点跌到地上了。
以后,她不再爬到爹地的肩头,男人的肌肉也从此消失不见。
然后她上了大学,才有机会再和男人接触。
大学里的男同学,也有虎背熊腰的,她总觉得是一种粗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象征。他们最得意的是在考试中夹带小抄,或是以被当掉的课业为荣的愚蠢行为。她太轻易就爬在别人的上头,好像成功和荣耀对她而言都是唾手可得而理所当然,她有个富裕的家庭,有个从政的领袖老爸和能干精明的妈咪,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和天生丽质的外表,注定她-辈子要受大家的呵护、受群众的欢迎,她一直是无所怨无所求,直到现在…
她难过地翻了个身,心想,到老到死她都不会忘了今天的悲惨遭遇。
是上天在嫉妒她,她相信。
所谓红颜多薄命,她担心。
面前这个声名狼藉的暴徒,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决定她的命运。
她又翻了个身,人在性命交关之际,又如何能安稳睡去?或许当她闭上眼睛,带走她的不是睡魔,而是死神,不管是魔或神,只要-个简单的人,都可能轻而易举的结束她的生命,也许她会认为自己的命重如泰山,而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暴徒而言,却比羽毛还不值得!
羽柔,如羽毛般的薄命…
她用力眨了眼,发现两粒豆大的泪珠又滚了下来。
她发觉非但是命薄,连泪水都卑贱得无人理会。
她忍不住用力擤鼻,想让即将决堤的泪水再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