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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叶圣恩还是初次听闻有人如此漫不在乎地形容自己,仿佛毫不在意别人给这样的称号。
她是魔女?
他不信,他想,她八成只是在逗他。
但经过数日相chu1,他渐渐信了,就算她不到成魔的地步,xing格上也的确有恶劣的一面。
在收留他的隔天早上,他还没来得及吃完早餐,她便急著跟他结清房租与饭钱,他无奈,只好把车钥匙jiao给她,请她帮他将停在小镇超市附近的座车开回来,结果,又让她敲了一笔泊车费。
他并不在意hua钱,只是很不习惯有人与自己斤斤计较。
“你很缺钱吗?”他忍不住问她。
“不会啊。”
“那为什么要这样跟我算钱?”
“有什么不对吗?我们非亲非故的,当然要明算帐。”她笑得很坦然。
他只得打开pi夹,取chu厚厚一迭千元大钞,递给她。“这样够吗?”
“连医葯费算一算,差不多吧!”她毫不客气地接过。
付了钱,她才肯把车上的行李jiao给他。“你shen上味dao很难闻,快去洗个澡吧。”
仿佛无心的话锋,灼刺著他脸缘。
他很尴尬,一向教养良好的他从不曾被谁如此嫌弃过,瘸著脚躲进浴室后,她还笑嘻嘻地在门外说风凉话。
“你tui受伤了,洗澡换衣服很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他惊骇地拒绝。
“真的不用吗?我说过,我以前是护士,男人的shenti我见多了,你不必害羞啦!”
说他害羞?
他倏地咬牙,明知她是故意恶作剧,仍是不争气地窘红脸。
“喂,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在浴缸里溺水了吧?”
清脆的声嗓,如同暗夜魔铃,勾走他向来自豪的理智。“你闭嘴,我好得很!”
沉默。
怎么不chu声?走了吗?
这回,换他屏气凝神,倾听门外的动静。
“朱小姐?”
“你好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埋怨,低低的,沙哑的,听来很委屈。
她哭了吗?
他心一扯,顿时有些自责。“抱歉,我不是故意对你大呼小叫,请你别介意,我…呃…”“嘻。”一声短促的嗤笑。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睁yan。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哭吧?”促狭的揶揄,足以浇灭任何男人最后一点温柔。
他狠狠磨牙。
“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是那zhong斯文有礼的绅士。”她笑着离开。
而他独自在浴室里狼狈地清理自己,暗暗发誓,就算他连手也废了,什么多zuo不成,也绝不向这个恶女求援。
但这誓言不过几小时便破功了,因为他太逞qiang,急著学会架拐杖走路,不小心撞破了夹板。她见到了,一面叨念他,一面重新替他换过。
“你干么不在床上好好躺著?我都已经答应让你在我这边赖几天了,又不会赶你走,你急什么呢?”
急什么?
他也不明白,只知dao自己很不愿意在这女人面前示弱,每回对上她嘲弄的yan神,总觉得格外窝nang。
*****
一念及此,叶圣恩yin郁地揪拢眉苇,搁下那本翻了半天也没看进几个字的文学小说,望向窗外。
他这扇窗,正对著后院,有一间小小的玻璃温室,养了几盆hua跟其它hua草,经常可以见到朱挽香在里tou忙碌,洒水、理枝、调整遮光网。
她似乎很爱hua,尤其爱兰,可以呆坐在一盆兰hua前半个多小时,也不知想些什么。
真是奇怪的女人,看她对hua,比对人还好。
他shen思地注视著她在温室里穿梭的倩影,几分钟后,她走chu来,抬眸与他视线相接,先是一愣,然后招了招手。
“喂,家里冰箱快空了,我得去补充一些粮食。”她扬声喊。“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
“我可以点餐吗?”他语带讽刺。
“当然,你是客人嘛。”她走来窗前,笑hua开在脸dan,灿烂得刺目。“你只要记得…”
“付钱对吧?”他没好气地接口。
“没错。”仿佛看透他的懊恼,她笑弯了眉yan。“那我chu门喽,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那咖啡店怎么办?万一有客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