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好吗?”
“放了你?”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放了我,我不想再待在冰冷的世界中。”她纤细的藕臂抬起,青葱玉指滑过他的脸,洗涤他黑色污浊的灵魂却也冻着他的脸。“知道吗?我好冷好冷。”
“裴月?””冷玦握住她的手,传来的冰冷超过他所能承受的。“你———”望向裴月,她一脸的苦楚让他心痛。
“放了我…”’裴月重复着她的要求。
“你要我怎么放开你?”不管她的身体有多冰冷,他仍旧一把将她往怀里揽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要我怎么放开你?你也说过,你说你会陪我的,你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直到你冉次找到底属于你的幸福”裴月接下他的话;“冷玦,你已经找到了,不需要我陪了。”裴月捧着他的脸,要他正眼看她。“以后的日子她会陪你走卜去,让我卸下这个责任好吗?”
“我只要你!我谁都不要!”他只留她,没有她.他什么也不是!“没有你,活着对我而言都是个累赘,你懂吗””
“我懂、我懂…”裴月又是哭又是笑的搂紧他。“可是我不能。我想,可是我不能、不能啊…你懂吗?”
“我不懂!”他执拗得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只能紧紧的像条藤蔓似的紧搂着她。“我不懂!”他只要她,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让他达成吗?
“听我说,冷玦,请你仔细听我说。”裴月托起他的脸,冰冷的唇印上他的眼睑,洗涤他的眼。“看清楚一点,我不是裴月。”
“什么?”冷玦倏地抬起头,看着她脸上那一双眼眸流露出世故的洗练。
“我是李绮梦。”
“裴月!”从梦中惊醒,冷玦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而他之所以跳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全身有将近一半的面积正裹着绷带,身体虚弱得无法再做任何的激烈运动,等恢复意识之后,另一项事实接障而来——
眼睛!他的眼睛!睁开眼后的他,发现自己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但是他的表情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自己以前就是瞎子似的。
“醒了。”腾青云的声音传入他耳里,距离不远。
“李绪梦呢?”沙哑的音通过喉咙时,疼痛得让他皱了下眉,但还是忍着开口。
冷玦在睁开眼后第一个问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个不相干的女人,被问的腾青云难免吃了一惊,不管如何,他还是回答了他。
“休养。”说话的同时,他用棉花棒沾水滋润冷玦干燥的嘴唇。
冷玦将水尽数吸收,顿时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不过还是急着说话:
“她的情况怎么样?”
他只想知道自己是否来得及救了她,至于其他,甚至是自己失明的眼,他根本无心理睬。
“比你好。”只有一点轻伤和轻微的脑震荡算是幸运的了,如果真要找出严重的地方,只有脸颊边缝了几针,会留下一条疤而已。听那些护士说什么脸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地方,他是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总之她的情况比他好太多是真的。
冷玦暗暗呼了一口气,幸好他总算赶得及救了她。
接着,他才关心起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他问话的口气平静得好像看不见的人不是他一样。
“血块,压到神经。”滕青云点往他的后脑。
“是吗?”他点了下头,在滕青云的帮助下调整卧姿。“永远失明吗?”
“暂时。”等过一阵子他会为冷玦动脑部手术取出血块,现在的他没体力撑过手术。
冷玦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冲进爆炸现场?当亚治打电话通知他时,他吓得差点从嘴巴里吐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