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什么理由要去找她,我建议你最好想清楚。”这个问题和找到李绮梦同等重要。“否则放她走对她来说是唯一生路,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冷快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什么意思?”
反问这句话,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愕而已,这一点亚治怎么会不清楚。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冷快。”
冷快别过脸,不愿正面对上他,亚治太了解他的脾气,这对他来说是一项令人放心却又讨厌的事。放心的是有个人懂他所做的事是为了什么;讨厌的是他太了解自己,反倒会处处提醒一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事。
亚治当然知道冷快想逃避的是什么,但有时候有些话不能不说,尤其是对冷快;他的个性太过极端,可以是至善也可以是极恶,完全介于黑与白之间,行事作风又比一般人偏激,如果不适时提醒他,只怕他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如果是为了裴月,我认为不去找她对她比较好;如果是为了她,我希望你能将裴月忘记,重新开始。”这一点是绝对重要的,他相信冷快很明白才是。
“你能忘记她吗?”冷快反问。
过去的回忆对他而言,是心里最深、最重的一块烙印,当时烙下的痛至今还记忆犹新,能说忘就忘、说割舍就割舍吗?
亚治苦笑了笑“不能。”他倒也答得干脆。
“那就不要指望我做到。”甩开他的手,冷快现在心里只挂着要去找李绮梦这件事,不想在这里听他说教。
亚治再次使力拉住他,口气强硬地道:“你必须做到!”
冷快看着他,眼神像在问他为什么。
“记得吗?我爱裴月,但她爱的是你。”何必呢?亚治自嘲地想着。明明白自已比任何人都不想提起这事的,可偏偏为了这小子,他得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唉!
“我能记得她,是因为我并没有再爱人的打算,记得她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慰藉,但是你不行,因为你对李绮梦动了感情一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冷快哑然,亚治了解他的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只手爬梳了下头发,亚治耸耸肩,再度开口:
“我建议你仔细想想自己对她为什么会动了十年来从未动过的感情?是因为她是裴月的亲人?还是她拥有和裴月一模一样的脸,你只是想找一个裴月的替代品?还是因为她就是她?”他觉得自己快变成恋爱讲座的讲师了。
“我不能让她和裴月有同样的下场。”他只能说出这句话,其他的…他抿紧唇,不打算多说。
亚治暗暗花心底偷笑。近来冷快常提起裴月,这是个好现象,他一直担心冷快把自己封闭在十年前的记忆里不可自拔,现在他开始提起,这表示他已经慢慢走出来了,而他自然乐见其成。
不过冷快如果一直拿裴月当挡箭牌,拒绝再一次爱人,那他可不容许,相信裴月也不会同意的。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让冷快感到幸福——这句是裴月生前常常挂在嘴边、没事就在他面前不犊旎断重复的话,他听着,只能酸涩地羡慕冷快;如今裴月走了,他认为被她视为大哥的自己,有必要让这个小妹的希望实现,当年她的遗言不也是希望陪着他,直到他再次找到幸福吗?
合该是让他们彼此都解脱的时候了,不是吗?
“那就放她走啊,她逃离黑街就能避免黑街人找她报仇了不是吗?”亚治说话的口气是出奇的风轻云淡。
“你何必去找回她?你找到丁她也必须杀她啊,难道你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找回沙穆的尸体后杀了她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