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嫁入皇室宗族的第一人,她还没从孛古野口中问出缘由,他便说要带她回乡祭祖。
她数年未回偃城,孛古野要带她回去,她自然是再开心不过,可为何他不许她骑马,连布帘子也不许她拉起,一径将她关在马车里,都快闷坏她了!
她偷偷往前头瞧去,欣羡地望着两道并骑而驰的背影。
想当年孛古野逼她练骑术的时候,她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不少苦,没想到现在学会了,他却反而不让她骑,简直是存心耍她嘛!
才正想着,一记马鞭突然甩上窗缘,吓了她一跳,布帘子刷地一声放了下来,纳敏立刻惊醒。
“哎呀,我的好王妃,您怎么开窗了?”她挨了过来,紧张兮兮地将布帘拉实。
“看看外头罢了,有啥大不了的!难道真要把我闷死不成?”杜海棠嘟着嘴,不高兴地朝窗外扮了个鬼脸。
“可是王爷说——”
“王爷说、王爷说,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王爷!”杜海棠骂着,忽,然愣了一下。
胆敢甩她鞭子的人只有孛古野的贴身侍卫若尔罕,但前头骑马的人明明有两个,一个是孛古野,剩下那个…是了,这一路上似乎还有一位大官随行。
孛古野既是前往偃城议和,必定会有官员随行,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天下来,她居然不曾与他打过照面。
“纳敏,还有哪个大官和咱们一同去偃城吗?”杜海棠问道。
纳敏迟疑了一下,才说:“还有一位将军。”
“哪位将军?”
“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奴婢可是自始至终都和您一同待在马车里的呀!”
纳敏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杜海棠一看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拿她没办法。从离开上京以来,孛古野几乎一步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很显然是有事瞒着她,说不定就是瞒她这位大将军的事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多费心思去逼纳敏吐实了,因为孛古野下的命令,纳敏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违背的。
她叹了口气,无聊地绞着手指玩,马车依然摇摇晃晃地走着,她睡了一会儿又突然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这么吵?”
“咱们进城啦!”
“进城?是月尾坳吗?”那他们明白便可以度过皎月河了!
杜海棠兴奋地想掀开布帘,纳敏急忙拦住她。
“娘娘,您要在这儿露了脸,奴婢可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
“怎么?明天会下雪吗?”她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娘娘!”
正在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男人热切的嗓音。
“诸位大爷们,里面请,里面请!”
“咱们不是住驿站吗?怎么听起来像店小二的招呼声?”杜海棠狐疑地喃道。
“您可别擅自出去,王爷就在前头哪!”纳敏连忙挡在她身前,急道:“不然让奴婢出去瞧瞧,马上就回来告诉您!”
她一掀帘子,下了马车,留下杜海棠一人困坐马车里。
说是“困坐”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纳敏帘子一掀,杜海棠便见着后头守着的王府侍卫,她不死心地偷偷拉起窗上的布帘一角,赫然便见两边皆站了壮丁,至于前头,想当然耳,马夫一定也还坐在上头。
她沮丧地拧起眉,想不透孛古野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想瞒她什么,若真是那位神秘将军的事,她可不记得她与乌焱国中哪位将军有所瓜葛,值得孛古野这般戒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