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石天毅的事？”孛古野拧眉。

“怎么？你舍不得本王啊？”他逗她。

其实石天毅以五千步卒大败乌焱国五万大军是有的，但溃不成军、威风云云，是杜海棠自个儿加上去的，乌焱国人自然不会如此叙述。

杜海棠满脸都是血痕和淤青，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只是睁着空茫的大睛怔怔地看着他。

“你们石将军？”孛古野语调低柔，隐怒气。向来他都不喜杜海棠将两人分列敌对位置，但不悦的情绪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烈。

“是你连石将军手下的小兵都杀不死吧？”杜海棠好不得意。

第一次她低声暗骂，他可以装聋作哑；但这回她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再默不作声，岂不是要教她瞧轻了？

孛占野皱着眉，很不喜她语气里的崇拜。“石天毅能打胜这一仗只有一个理由。”

“臭蛮…”札海棠已经吓得浑虚脱，但孛古野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缰绳再，儿加大步伐，杂草如利刃飞快划过她的脸庞，更可怕的是不知哪来的大石竟在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大石毕竟没有树醒目，孛古野奔到近，要命令匹起，已经有些窘迫，他暗叫声糟，右手用力拉起杜海棠，左手扯缰绳.幸亏儿机灵，千钧一发之际.险险地掠过大石。

一次见她这么嗔的说话。

杜海棠突然哇地—声哭了来。

“你词夺理！自古以来南夏乌焱便以皎月河为界，是你们先兴兵犯界，欺我南夏，我们石将军只不过是索回南夏土地罢了！”

孛古野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张，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收，整个放松下来“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孛古野！”杜海棠一个扣，赫然惊见前竟横亘着一截大的树，看来好似以极快的速度朝她的脑袋迫近，吓得她惊叫声。“拉我上去！臭蛮！快拉我上去！”

“不是我们南夏国的石将军，难不成还是你们乌焱国的不成？”杜海棠转想瞪他，他立刻箍她的“你给本王认真骑，不然明日本王便奏请父皇加派大军征讨‘你的石将军’！”

“他乘人不备！”他不自觉地收拢在她腰间的手，以防她激动得掉下去。“你忘了一年多前渥尔多使南夏，划定两国以大汝岭为界，如今石天毅破坏盟约，主动兴兵，岂不是乘人不备，胜之不武？”

孛古野发觉不对，急得大喊“气！杜海棠，你还没死，快气！你要是敢死，本王会要整个南夏国陪葬！你听到没有？”

“才不是哩！”明明就是没有的事，也不知为何，却老觉得被他说中了什么。杜海棠的双颊赤辣辣地红“你最好死在外，不要回来！”又咒他死！

“除非你先承认你是我乌焱国民！”

“臭蛮！你欺负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杜海棠惊魂甫定，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膛，

“外面很多人在说呀！说你们蛮兵撤青州，柳州也岌岌可危，还说大汝岭那一役啊，石将军以五千步卒，杀得你们五万大军溃不成军，好不威风！”

“你真是学不乖！”孛古野闻言，怒火更甚，缰绳——，竟然快蹄。

“什么理由？”她傻傻地问。

“本王说过，你再提一次乌焱南夏之别，便要将你丢下去！”孛古野一手控制缰绳，一手抓她的腰带，气凶恶地说。

这话在孛古野来说，只是两人间的针锋相对，但在杜海棠听来，却不仅止于此，而是关乎国家民族的尊严声望。若在从前，她定然无法驳斥，多就是骂他几句臭蛮了事，但今日可不同了，她前些天才听说南夏国了个英勇将军，将蛮兵一路从大汝岭赶了青州。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下回本王若是征，十之八九是往南夏国，而你们南夏国那些残兵弱将…”他轻蔑地扬起嘴角“只怕连本王手下的小兵都杀不死！”

“快让我上去！”杜海棠只顾着挣扎，哪还有心思听他说话。

“不要！”杜海棠骇然惊叫，儿突然飞而起，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树已被远远丢在后，而她依然趴在背上。

饶是孛古野自恃骑术湛，此刻也吓满冷汗，立刻勒停匹，低查看怀中的人儿“你没事吧？”

“还征讨呢，人家石将军说不定就要打来上京了！到时候，我也不用学骑了，我们南夏国女是——啊！”话还没说完，她手中缰绳突然被人扯走，下一瞬间，她发觉自个儿趴在背上，葱绿的杂草自前飞掠而过，细沙混着小石不停打上她的脸。“孛古野！”她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