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在船上了。
“爷,你的右手在流血呢!”何总管惊慌大叫。
“肯定是被什么割伤了,”晴心马上看向那些神色紧张、围观的百姓及官差“谁有葯可以借我们一下?”
“贝勒爷,少福晋,我酒馆里就有些葯,我马上去拿来。”一名热心的百姓马上跑开。
“我去帮忙叫附近的林大夫过来。”另一名官差也出声了。
“不用了,”何总管这才回神“少福晋,瞧我紧张的,我们的商行离这儿只有一小段距离,你跟爷赶紧上马车,我叫人准备些干净的衣裳给你们换上,也让爷给大夫瞧瞧。”
“好好好,就这么办,那林大夫跟酒馆里的葯就请一起送到商行吧。”她脸上带著笑意,再跟那些担心的人们挥挥手“谢谢你们的关心,下次我跟贝勒爷不会那么幼稚的又跳下海玩了,对了,帮我们照顾一下吓昏过去的老船家,谢谢!”
承晔听到很多开心的道别声,心头更闷。
码头上的人们终于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因为承瞱贝勒的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他们以为两人一落海,会像许多官家少爷迁怒于他们,大发雷霆,但事实并非如此,少福晋娇俏可人,而贝勒爷虽然没吭上一句话,但似乎也不像外传的那么难以接近,还会跟少福晋下海玩呢!
就这样,马车踢踢答答的直奔锦汇商行。
片刻工夫后,承晔跟晴心已沐浴包衣,他手上的伤口也已包扎,还好伤不严重,只是暂时无法使用右手,再加上眼睛看不见,连吃东西都困难,所以,他只喝水,啥也不吃。
而且,从刚刚在码头受伤,到现在神清气爽的坐在商行后面所设的雅房里,他始终都没说话。
晴心要何总管跟侍候的仆人们全都退下,这才以充满怜悯的口气问:“是不是在想着我是个大衰神?你跟我在一起不是成了落汤鸡?就得当落水狗?”
他并没有这么想,而是想着她离开码头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竟然说他们是跳下海玩的!哼,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看不见才落海的!
他的狼狈、他的尊严扫地,每个人都瞧见了,她那么说想掩饰什么?愈描愈黑!
“嘿,你是眼瞎可没耳聋!”他一直不说话,她可受不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他语调紧绷。
“生气了?”
他没说话。
“是你自己太心急了,船家连船都还没靠稳…”
他脸色一变“你高兴吧?我下水的样子肯定好笑极了,对不对?”
她一愣,眨眨眼“原来你是自尊受损啊!”她这可听明白了“你想太多了,没人这样想的…”
“你又知道了?”他很闷,他从没那么狼狈过。
“因为我看见了!”她没好气的道“你就算看不见,听也听到吧?你有听到讪笑声?有人说凉话?还是拍手叫好?”
他抿紧了唇,他的确没听见,但落海后,耳朵进了水,就算有人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见!
“这里的人都很善良,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可怜,没人觉得你可怜,甚至…”她突然笑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近距离的凝睇著他这张英俊的面容“我发觉大家都挺怕你的。”
“我?”他不信,谁会怕一个瞎子!
“唔,”她用力点点头“虽然你的脸看来一点都不穷凶恶极,但天生的贵气再加上老是绷紧的五官,再加上眼神…”
“我是个瞎子!”他咬牙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