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展示却不能卖？你饶了我吧！"他无力地支着额。

"我这人要结婚还早呢！"齐颂明自知没什么女人贤慧的特质，不太会作菜，家事又不在行，唯一会的只是设计电灯，而这项专长对男人来说正好一用都没有。

"算了，你脑袋里全是灯泡，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他摆摆手，齐颂明的情智商充其量只到小学程度。

只是，这小女人似乎对她自己的困境一警觉都没有，她本不知，若非他有时会帮她接些其他家公司的灯设计稿，她早就喝西北风喝撑了…"等一下，我上电给你看看。"齐颂明没看李康原郁闷的神情，兀自灿烂地笑着，把灯亮。

被让人绝倒了吧？他每想到她的这个习就猛摇。

可是，手工艺术灯在整个室内设计上毕竟只占了小小的一分，在一般人的生活中更非必要的品，除去那些特别讲究的人之外，有谁会愿意几千、甚至是几万元去买一盏灯？

霎时，一颗颗晶亮的火光闪耀在那黑钢般的冷枝桠上，有如开在夜空中的星光之树，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奇了。今天专程来找我聊天的吗？康原。"她回，奇怪地眨着。李康原是个大忙人，不会没事跑来和她闲嗑牙吧？

齐颂明个小纤瘦，长得白净清秀，带东方调的长，略微丰满的双，虽和一般人中的大女沾不上边，可看过她的人都说她很有味，尤其是她的笑容，没有心机，没有杂质，明朗得让人想到无云的晴空。

听说她会迷上灯，主要只因为从小就怕黑，所以她对灯有几近疯狂的迷恋，只要一人夜，她一定会把家里的灯全亮；黑夜外，更会随携带两三支手电筒，以防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误黑暗之地…

他说，壮女人胆的良方应该是男人，而不是灯泡。

"我说，你如果找男人像找灯泡这么执着，说不定早就结婚了。"他双手又握在前，直盯着她。

只可惜，她不是他喜的类型，因此两人认识五年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啊，说到灯泡，你发现了没有？这个作品上的灯泡全是辣椒形状，我了五天才在一家材料店里找到。"她一下就被灯泡拉走了思绪。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我

"不可以偷卖！"她不太放心地叮咛，上回李康原就曾经偷偷卖掉她的一件非卖品，事后害她哭个半死。

"又不卖？小！你醒醒吧！看看你这屋，都快被灯给满啦！况且，卖去才能打响你的知名度啊！"他提醒她不能再任下去了。

"知名度又不能当饭吃！"她收拾着桌面，嘟起小嘴。

"我只会亮的东西，男人又不会发光，找他们陪有什么用？"齐颂明不以为然地哼了哼。

情有独钟，大家喜的，无非是她那优于一般设计师的一慧心及巧思，在她手下，小小的灯泡不仅能缀整个空间，更能照亮现代人冰冷的心。她的作品，总让人备温。

不能量产，不够普遍，价格昂贵…这些都成了国内艺术灯饰愈来愈难销售的致命伤，加上这两年来房地产业萧条，经济不景气，连他的家公司都直接受到波及，更别提齐颂明的境况有多么艰难了。

"男人不会发光，可是我们会让女人发光。"他意有所指地瞄她一。

"是是是，你不需要知名度，但我们堂皇家饰可需要得很，就拜托你让我卖吧！这么漂亮的作品不让别人看不是太可惜了吗？"李康原以一副商人吻就事论事，颂明这呆瓜可以不人间烟火，他可不得不为自己赤字频频的家店的未来着想。

"知了，这个'星树'我等一下叫人来运到公司去，接下来你准备什么？"他不经意地问。

"我可以借你展示，但不能卖。"她持。

"呵，也对，你这和情实在沾不上边…"他轻笑一声。

李康原了一气，不得不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光，齐颂明的天分真的非常值得投资，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因她而赚多少钱。

"很好，这件作品真的很，正好可以在最近的展览会上展售…""展售？不，这盏灯不卖的…"齐颂明弯起眉，连忙澄清。

"那算了…""好了好了，不卖就不卖，借我妆展览会会场总可以吧？"他投降了，齐颂明看似随和，个可倔得很呢。

"我其实一直很想再去义大利一趟，可是查了一下才发现机票太贵，还是算了。"她叹了一气，再怎么迟钝，她也还知自己的日愈来愈不宽松了。"去义大利嘛？找男人保护你？"他略带揶揄地勾起角。

说来还真好笑，齐颂明的胆小几乎和她的作品完全相反，从她那些大方俐落又结构优雅的灯上完全看不作者会是个胆小鼠又容易张的人。

"真的？难你们都带电？"哪有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