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大表哥这会儿并不在这里…”竹承明转注满儿.“满儿,女婿究竟说了些什么?”
满儿捉着金禄的手臂笑得满脸泪水,全擦在他的衣袖上头了。
“天哪!你们、你们居然能说到这样。他、他问爹是不是清早起来散步,爹竟然…竟然叫他去吃菱角;他说他会去吃吃看,爹又说没有、没有叫他去赌博;他说赌博他也是外行,爹居然问干嘛…干嘛说到棒槌去…”
她愈说竹承明的表情就愈尴尬,竹月莲与竹月娇也开始笑出声来。
“那么适才那一大段他又说了些什么?”
“刚才?他说是、是他一时糊涂惹我生气,我才…”满儿一边继续笑得流眼泪,一边解释。“才会闷不吭声的跑了。好在他、他尽快赶了来,昨儿夜里让我、让我啰唆了半天,他自个儿也、也反复详尽的解释了大半夜,说到他喘气,好、好不容易才说得我高兴起来,总算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竹承明喃喃道:“看来要跟女婿沟通并不容易啊!”又笑了好一会儿,满儿才勉强止住笑声,抹去泪水,横眼瞪住金禄,指控“你是故意的!”
金禄眨巴着纯真无辜的眸子。
“没啊!娘子,为夫说话原就这样儿的不是么?”
“你就不能说点人家听得懂的话?”
“咦?谁人不懂吗?”金禄笑得更无邪。
“少给我装蒜,刚刚…”满儿又想笑了。“刚刚那些就没人听得懂!”
“娘子你不就懂了。”
“那是我,我是…”忽地顿下,满儿疑惑地转眸。“等等,大姊,你又没跟他说过话,为何说『常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提到大表哥?”
竹月莲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转而正面对着金禄。
“你认不得我了吗?这也难怪,那年到青海之前我大病了一场,病得瘦骨嶙峋、形销琐立,只剩下一把骨头,跟眼下的我迥然不同,两个人似的,你不认得我也不奇怪。”瞥一眼满儿“就是那场病害得我无法生孕的。”再转回去对金禄又笑了一下。“十二年前,青海昆仑小山,我叫竹月莲,你还记得吗?”
“竹月莲?”金禄认真思索片刻,双眸陡睁“咦?是大姑娘你啊?这可巧,我还想着呢!岳父姓竹,姑娘也姓竹,这姓可少见,原来是一家子人。不过…”他惊异地上下打量竹月莲。“大姑娘不说,我还真认不准呢!”
“十二年前?昆仑山?”满儿喃喃嘀咕。“该死,不会这么凑巧吧?”
竹月莲轻轻叹息。“就是这么巧啊!满儿。”
满儿的脸扁了。“就是他?”
竹月莲颔首。“就是他。”
满儿怔忡半晌,忽地胳臂肘往后一顶。“都是你!”
金禄捂着侧腹,龇牙咧嘴。“娘子,我又怎地惹你挫火儿了?”
没理会他“这样的话嘛…”满儿兀自摸着下巴沉吟。“唔…我想我们最好趁她尚未回来之前离开,免得撞上了。”
“不,”竹月莲不赞同她的想法。“满儿,我想的恰好与你相反。这种事你不及早让她觉醒,难道真要让她等一辈子?”
“说得也是,不过…”满儿苦笑。“她会恨死我的!”
“你们姊妹俩在说什么我不懂,不过…”竹承明中途岔进来。“满儿现在要离开我绝不同意!”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