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帮你绑辫。”

笑闹一阵后，三人又各自低专心绣。

满儿也扬起眸瞥她一，再垂落。“情的事本来就是不由自主，无法勉的呀！求喜的人一定要喜自己，这未免太无理！”

白族崇尚白，以白衣服为重，男缠白布包，穿白上衣白长，以及镶边的黑或蓝领挂；女人缠绣巾，着白上衣白长，再上挂与围腰就行了，简单，但总是泽鲜艳，绚丽多彩，起来也不是很繁琐。

“哦！那就、就…”满儿无措地和竹月相对一，后者看模样也是一回听说这件事。“二姊自个儿不清楚吗？”

“也许清楚，也许不清楚，我不知，可是…”竹月莲更的叹息。“月仙却下了决心定要等到他再回来找她，以为只要她够痴心，那少年定然会回应她。自那而后，每年天她都会到昆仑山去等候他…”

竹月莲苦笑。“不对，那位少年并没有错，我是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他只是很单纯的想找几个伴一块儿游山玩，并非别有居心，当时同行的另有一位表哥和两位表弟，那位少年多半都和他们走在一起，也尽量与我和月仙保持适当距离，连话也很少说，换言之，他从未追求过月仙，也不曾有过任何表示，是月仙单方面喜上人家的。”

竹月莲与满儿不约而同伸长颈去看她的女红，旋即大笑着退回去。

“哇！太可恶了，小小年纪竟已学会玩姑娘家的情！”

“不，挽髻。”

前些日，满儿突然心血来想要自己白族服饰来穿，于是吆喝姊妹们一起来，竹月莲和竹月都兴致的来陪她，偏就是竹月仙一也不给面，事实上，竹月仙压儿就不愿意接受满儿是她妹妹这件事，对满儿总是不理不睬，老是拿后脑勺给她看。

“咦？不对吗？”满儿怔愣地问。

满儿愤慨地为竹月仙打抱不平，没想到竹月莲却喟叹地直摇。

“这、这…”满儿啼笑皆非。“二姊痴心是很好，但人家既然对她没意思，又不曾和她许下任何约定，她这样一厢情愿地痴痴等候又有何意义？”

“我原也以为她只是少女一时的迷恋，一、两年后就该省悟，没想到她却如此执着，居然一等就是十二年…”竹月莲无奈地叹气“姊妹作了二十几年后，我才了解她外表看来娴静内敛，其实内心恰好相反，她竟是如此自以为是又顽固，大家都明白的事，就是她不明白…”

“所以我要你替我挽髻啊！”好一阵静默后，竹月莲和竹月

“我看是她本不想去明白。”满儿喃喃咕哝。

不知为何缘故，一见到竹月仙就让她想到玉烟，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样清丽纤细，同样温柔婉约吧！

不过那个大她一岁的姊姊竹月仙可就…

“嗯？”

“其实，满儿，月仙并不是针对你，而是…”竹月莲抬眸瞄了满儿一下又垂下去专注于手上的女红。“她是不满爹为何不能回应娘对他的痴情，却去上别的女人。”

“暂停！”满儿哭笑不得地叹了气。然后咬断线.“好了，我的全好了，你们先帮我穿上，之后再来跟我说你想要提的事儿。”

“话是没错，但…”竹月莲顿了顿。“记得是十二年前吧！月仙才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时，那年天我和她一起到青海的表姨家作客，在游赏昆仑山时邂逅了一位年纪比她小一、两岁的少年，一块儿游玩了两个月之后，月仙便喜上人家了，我仍记得当时她是那样骄羞又喜悦，一如寻常坠情网的少女。不料再过一个月，那位少年竟像现时一样突然地不再现…”

“大姊。”

“真丑！”

数天过去，她另外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妹也来了。竹月活泼顽，与她个极为相近，虽然两人相差十岁，却是一拍即合，没几句话就玩在一块儿了。

“可恶，怎么可以嘲笑人家嘛！”竹月不依的一人给她们一拳。

“白痴！”竹月嘟囔。

“不对，白族未婚少女绑辫，已婚女人才挽髻。”

竹月莲静默一下，再次泛起苦笑。“你说得对，她很聪明，理该要明白，可是她不想去明白，又听不任何人的劝说，爹也只好随她去了。”话到这里，忽又想到什么似的啊一声。“对了，说到这我又想到武杰，满儿，他对你…”怎么又来了！

“因为她最像娘嘛！”竹月凑过来瞧瞧满儿绣的儿，再缩回去看看自个儿的，然后噘起嘴儿，不开心地抗议。“为什么只有我绣的最丑？”

“二姊为什么老是怪气的？”

谤本是白搭嘛！

直至她们衣裳都快好了，竹月仙仍然不愿意同她多说两句话。

此腻她。

不过竹月仙的态度可一也不婉约，还差劲得很。

没两三下，满儿便换好衣服，竹月莲当即站到她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