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后看得清清楚楚?逸儿,你简直不知轻重;任性到了极点,你可知差点闹出人命!”枉费他平时这么疼宠这个侄儿,竟如此不知轻重!
“阿伯…我真的没有。”他见谭铭鹤如此愤怒更不敢承认了。
谭聂樊不耐地替儿子辩驳。“我儿子都说没有了!大哥因何直赖到我儿子身上?”他一向就爱和他作对!
谭铭鹤瞒起眼睛怒道:“聂樊,你长年奔走在外,从没费心教导过你儿子,更不曾关切过逸儿,你如何能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你可知他有多顽劣?你这样袒护他是应该的吗?”
“大哥言下之意是我聂樊不会教孩子旷?”他面容僵硬声音冷漠隐著一股怒气。
“我只是提醒你多费点心在逸儿身上。”
“哼!”聂樊冷笑一声。“不知道是谁堕落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是谁为了区区一个死去的女人沉沦多年?你有资格说我吗?”
谭铭鹤禁不住也动了气。“若不是我退出,谭府岂轮得到你出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随时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
他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令得谭聂樊恼羞成怒咆哮道:“是,你最出色,从来就抢尽锋头,永远受人崇拜,光鲜夺目。哼,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不得了的人物,恐怕任蓉蓉就是被你克死的!”
“你!”谭铭鹤怒不可遏,而此时一直躲在父亲身后的谭逸竟帮起阿伯。
“爹爹,你别骂阿伯!”毕竟心底明白只有阿伯和他最亲。
谭聂樊诧异地转过身,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站在谭铭鹤那边。“浑小子!”
他一时气急攻心抬手就要摔他耳光,霎时被读铭鹤一手挡下。
“别动手!”铭鹤硬是抓牢他的手。“孩子不是用打骂来教的。”
谭聂樊用力摔开他的手。“你聪明、你冷静,别人要花上一整年才习会、才做好的事,你只要两、三天就通晓,你受尽爹的宠爱,受尽谭府上上下下的崇拜,但是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谭铭鹤,你可知道在你身后的人,永远跟不上你、比不上你的滋味?你哪里知道你让别人多疲倦?你让我压力有多大?为什么这世上要有你!”
谭铭鹤语重心长叹气道:“为什么你要拿我当假想敌?为什么你不去欢快你已拥有的?你这是何苦?”他黑眸深遂燃著淡淡哀伤。“可知我羡慕你有妻、有子,一家同在?”
他语毕恫怅离去…
龙锦凤按住直跳的眼皮,担心地伫立在深宵阴冷的长街上,心意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又和喜欢的人一起?这丫头怎么这样不晓事?
龙锦凤对谁都挺有办法的,可以吼、可以叫、可以打、可以骂,偏偏一杠上心意这个小煞星,她便一点辙也没有。骂她?她可以说出一番大道理,反而让锦凤自个儿不好意思起来。打她?那更是天方夜谭,疼她都嫌来不及了。吼她那更不可能了,心意如果觉得自己没错,就算吼到自己倒嗓,她都可以无动于衷的照样一意孤行,至今连她喜欢的人是谁,一句都不肯透露。
龙锦凤唉声叹气地踅返酒馆内,看样子她又要担心到天亮了。这样下去不行的,怎么办呢?要如何才能让心意乖乖返回终离山?真讽刺.当初巴不得将她拐下山来作伴,而如今却怕她继续待下去会出事,巴不得想她赶紧回去,真是够矛盾了!
晚烟迷蒙,月色茫茫落照屋檐上,冷风习习深竹浮烟,屋内烛灯凄迷,将人影映上了壁墙摇晃。
谭铭鹤细心照料龙心意,她时而清醒”而昏茫,忽而喊冷,霎时又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