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再次震撼了他，他不笑了，他瞪住前模糊的影，她和蓉蓉一般聪慧…但不可能，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蓉蓉。

看来姑姑真是吓坏了，心意到内疚，起扶著姑姑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抚她。“没事的，姑姑，我这么聪明，就算去了，也会自己找路回来。我就跟忠犬一样，不论被丢得多远，也会汪汪汪地跑回姑姑边…”

澳散地：“醉了？”他狂妄放肆的笑声不止。“丫，我本没醒过…”他突然伸手，轻轻抬起心意的下端详，心意直觉地没有恶意，并未躲开去。

“是，这京城全是臭男人，专门骗女人的臭男人，尽是些肮脏东西，我忘了告诉你，一见到男人就闪就躲，躲得越远越好，反正好男人全都死光了，就算真有例外，也断不会现在瓦舍里。”

她俏的话，让锦凤立即破涕为笑。“怎么把自己比狗了，傻丫…”

“唉呀！”心意突然喝了一声。

“姑姑也知这夜光杯？”

世上竟有此等奇妙的东西，心意看傻了。

他一直迷蒙的睛猝然睁亮，凝视她半晌，突然仰大笑。不知何故，他的笑声听来竟是如此刺耳。

他冷笑一声。“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叫对酒当歌、乐还无味？”

终于回到姑姑将要开张的龙凤酒馆里，龙锦凤一坐上凳累得直气，了半天气突然对著心意又哭起来，心意可吓坏了忙安抚姑姑。“怎么了、怎么了？”

锦凤忙拦住心意。“你别傻了。这夜光杯如此稀奇，人家怎么会轻易借给你这素昧平生的人，其中必定有诈…”

“那怎么没还人家？”

心意还是不接腔。如果是蓉蓉，他想怎样？她好奇著。

心意忍不住要翻白。“姑姑呀，什么

“心意、心意…你真是吓死姑姑，我以为你不见了，以为再也找不到你…”说著就将她往瓦舍外拖。“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免得你不见了，老哥定会杀了我…”

“糟糕！忘了还人家…”

心意被姑姑一把蛮力拉得目眩“姑姑…姑姑…你听我说…”

“你几岁？长得这么标致…而她却永远长不了，永远永远的年轻…”

几乎是带著一神圣而激动的心情，心意小心地接过那只杯，捧著它闻到扑鼻烈的香气，正要辍饮，忽然一把力量将她整个人拉起，杯里的酒瞬间泼洒去，了一地也溅了她的衣棠，她还没回过神就被抱住。

“是的，你是蓉蓉。”

“我…我方才跟人借著盛酒…”她简单。

“唉…”心意放弃地叹息，只好跟著姑姑走了。

“喜吗？蓉蓉？我一直想送你。”他将盛了蔷薇酒的夜光杯递至她面前。“喝吧…”

心意陡然间了一句：“你是在哭吗？”那笑声并未透著愉悦，她听得里充满痛苦。

“那当然，这玩意见产于甘肃酒泉，是用祁连山玉石巧磨细琢而成，全中原不超过十件，可是稀世珍宝。据说当酒倾时，杯会透绚烂的光芒，小宝贝，你从哪儿来这东西？”

“夜光杯？”锦凤不愧开酒馆的，一见侄女手上的杯立即认来历。

他温柔地淡淡微笑，然后自袍里掏一只奇异的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樵惮。”她静静接了这阙词。“柳永的蝶恋。”

还说？不都是因为你没没脑地拉走我。心意懒得多说废话，这姑姑老是少，她转就往门外踱去。“我拿去还人家…”

龙心意没有回答，只是好奇地望住他。

锦凤一把抱住侄女，嚷嚷：“小宝贝，我要是丢了你可怎么好！”她真是吓丢了胆。

“你不要吧？”

“怎么了、怎么了？”锦凤慌张地问，看见心意瞪著手里的杯跺起脚来，神情是懊恼极了。

“先回去再说，我就快被你吓得没命了，差忘了告诉你，瓦舍虽然好玩，可没几个正经人，真不该带你来，等会儿被坏人掳走了…”

“蓉蓉，我用最好的‘夜光杯’盛你最喝的蔷薇酒。”说著，他拌起地上的酒瓶，将酒注杯内。心意再次震惊悸动，她瞪大双眸诧异地看那唬珀的倾杯内，霎时杯光彩褶褶绮丽无比。

心意瞪著月光下那奇异的杯，不禁“呀”了一声。多么特殊的杯，她伸手好奇地摸了一下，质地细，纹丽，光透明的杯薄如壳。

“姑姑，你别急著走嘛，我方才遇见了一个男人…”

明知不可能，他还是问了一句：“蓉蓉，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