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她仿佛可预见到往后他们俩的日子,将会多冷清和疏远。
“不成吗?”步关之的双眉一拢,尖锐的声音刺进她的耳里。
“不。你要的话,当然可以。”
步关之忽然觉得印象中的她变了,不再是那个在风雪中宁可长跪不起的女子,现在他说什么她便应什么,毫不反抗,都依着他的心愿,像是他手心中的一块软泥。
“你就像块水揉成的泥。”他捧着她的面颊“我爱将你捏成什么形状。什么模样,你都无所谓是不?
晴丝觉得放在两顿的手心,传来他心头冷冷清清的心音。
既然他对她无动于衷,那她能有意见吗?在他眼底,她不知她是人还是货,这要她要如何有意见?她连这人的血是冷还是温都不知道,她爹都把人卖给他任他处置了,她还要求什么。
争什么?
“你不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说过我不会苛待你。”步关之放开手,对她柔顺过头的态度以为她误解了,他又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坏事,他也没说会让她少了任何该得到的富裕生活。
“那就要看是哪一方面了。”晴丝在口里说着,他给了她一座美丽堂皇的宅子当牢宠,和一个地位高贵的身分当枷锁,就某方面来说,这不算是苛待她?
“什么?”没听仔细她说什么的步关之、侧着耳靠近她。
晴丝纹眉轻叹“自言自语罢了,况且你也不会想了解我的心情。”
“我是不想了解,你只管尽好你的本分。”
“我的本分要尽多久?”晴丝只想知道她报恩的刑期有多
久,她要到何时才能走出这座冷冷的紫冠府。
步关之轻弹她的脑际“你忘了?从你进我家门的那一天起我便对你说过,你是我步家的人,不论你是人是鬼,今生你永远不能离开,这就是期限。”
晴丝猛然抬首。
“你要我还你一生?”他要把她困在身边一生,就这样冷清地待她一辈子?
“当初你在被我买下时,就该先问清楚这一点。”熟知买卖手腕的步关之,自在地笑道,没有把她眼底的伤心着进去。
晴丝这才知道自己是来到什么地方,和要嫁什么样的人了。
他的心是冷的,而她这颗存有温度的心要往哪里搁?她想着想着,泪水一颗颗坠下。
步关之不再伸手去拭她淌落面额的泪水,反而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这即将出阁的新嫁娘在这儿并无高堂,省点泪水,那对我~点用处也大,我既不会觉得受伤也不会为感到心疼,倒是你哭多了会伤身,熙然的性命还要靠你,替他多保重些。”
晴丝闭上限,更为他的无情不能成言,任泪水湿透了衣襟。
“三日之后你可别哭着与我成亲,你得记着,你还要为我做好女主人。”来到她房门口的步关之没看见的泪,简单的命令完她之后,便掩上门不回头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