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秋过后没多久﹐今年的第一个台风挟带着丰沛的雨水﹐越过中央山脉﹐在shen夜直扑台湾西bu。

夜已shen﹐雨势不断加大﹐聂少商在自己的房里﹐专注地研究魏北海jiao给他的书籍。

在一阵ju大的雷响过后﹐他听见隔bi房传来细小的尖叫声﹐忙不迭地扔下手中的书跑了chu去。

“羽衣﹖”打开房门后﹐他在床上看不见早早上床就寝的天使人影﹐于是四下寻找着。

找了半天﹐聂少商在书桌底下发现她的踪迹﹐见她铁青着脸﹐害怕的缩成一团。

“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那个声音…”羽衣jin捂着双耳不敢动弹﹐蜷缩着shen子不停地颤抖。

“什么声音﹖”他蹲在她的面前问。

雷声突然破天落下﹐ju响回dang在天际﹐震得人心惊胆战。

“哇﹗”羽衣吓得ma上投入他的怀抱寻求庇护。

“你说的是雷声﹖气象报告说台风今晚会通过中bu﹐我们在暴风圈外围﹐所以风势、雨势会大些﹐免不了打雷闪电的。”他拍抚着羽衣的背脊安抚dao﹐望向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知dao这一波波的雷声可能会响个一整夜。

“下雨就下雨﹐为什么会有这zhong声音﹖”羽衣jin搂着他宽大的臂膀﹐埋在他的xiong前恐惧地问。

聂少商将她抱正﹐见她hua容失se的模样﹐不禁失笑﹐“你没听过﹖”“没有﹐以前我住的地方有隔音设备﹐我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声音。”她终于知dao研究所将她隔离得有多彻底了﹐就连这zhong怪声她一次也不曾听过。

“别怕﹐下雨天会打雷这是很自然的事。”他突然有zhong前途多难的gan觉﹐这个天使过去被保护得过度周密﹐对于外在世界的变化浑然不知外﹐基本的常识也贫乏得可怜。

“不自然﹐它好象在我的tou上隆隆叫﹐我讨厌它。”羽衣将他抱得更jin了﹐yan泪被另一波雷声吓得夺眶而chu。

“我没有办法叫它停止﹐等暴风圈远离后它就不会吵了。”聂少商吻着她的额际哄dao﹐而qiang风透过窗棂的feng隙咻咻地chui入﹐震得窗子隆隆作响﹐好似另一阵雷声。

羽衣没作声﹐只是畏惧地栖息在他的怀里。

“这次台风威力不小﹐我得去把门窗关牢。”唯恐风雨肆nue﹐聂少商及时想起得将门hu关jin﹐但yu起shen时﹐才发觉shen上挂了一个羽衣。“羽衣﹐你这样我没法子去锁门窗。”

她像株菟丝hua般的jinjin缠住他﹐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

“我会怕…”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幽暗的天际﹐这幅恐怖景象几乎使她窒息。

“我的怀里没有避雷针﹐你躲在里面也没有用。”他轻轻拉开她的手﹐稍稍推开她。

被推离安全的避风港﹐羽衣连忙又躲回他的怀里低声哀求﹐“你别离开我。”“好、好。”他无奈地环抱着她﹐只好带着她一块去查看屋内的门窗。“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蜡烛和手电筒﹐如果断电就麻烦了﹐你等我。”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内﹐让她坐在床上﹐sai了个枕tou给她后就走chu房外。

在确定锁好门窗后﹐聂少商拿着蜡烛和手电筒走回房间﹐却看到她坐在床尾﹐展开翅膀密密的包住自己﹐整个shenti蜷缩在ju大的羽mao里﹐动也不动﹐活像团大雪球。

她已经很久没再把那对异于常人的双翅展现chu﹐他不过是离开她一会儿﹐她怎么又变回天使的招牌模样﹖“羽衣﹐你又把翅膀拿chu来﹖”聂少商拨开她的翅膀﹐抬起她小小的脸庞﹐却看见她的眸中有泪。

“你丢下我。”羽衣控诉似地望着他﹐泪水潸潸落下。

“对不起﹐你把翅膀这样张开不痛吗﹖”他不舍地搂她入怀﹐瞧她将翅膀完全朝两旁伸展﹐不禁gan到忧心。

“痛。”她xixi鼻子﹐语带哽咽地说。

“今天上藥了吗﹖”她jin敛的眉透lou着丝丝的痛楚﹐聂少商怜惜地伸手拭去她的泪。

“还没。”羽衣垂下双翅﹐习惯xing地偎进他的怀里。

“怎么不告诉嗡巘”聂少商将她移至床tou坐好﹐取来藥箱﹐纯熟地替她上藥。

“一直把它收在里面所以忘了。”“复原的情况不错﹐伤口好了大半﹐用不着再用纱布绑着它了。”仔细观察伤口的情形后﹐他快乐地说dao。

“你弄好了﹖”边听着窗外的雷声边看他收拾疗伤用品﹐她等不及的问。

“好了…”聂少商收好藥箱时抬起tou﹐目瞪口呆地看见她把翅膀快速地收回﹐他不禁讷闷﹐“你收翅膀的速度愈来愈快…”她刚才的动作快得让他眨yan看清楚的时间也没有。

“因为天气状况恶劣。”隆隆的雷声似在耳际﹐羽衣急躁地说完﹐又忙着躲回他的怀里避难。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沁人的馨香扑鼻而来﹐他有些陶醉地在她耳边呢喃。

“好。”羽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