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的人。”步千岁边跑边解释,还不忘向她催促“喂,你的脚步得再快一点。”照她这种跑法,就算她有八只脚都不够快。
“我们不是甩掉东南郡王的人了吗?”怎么来了一群又一群?到底还有哪些人悬赏要捉他的?
他随手扯下路旁一张最新的悬赏单拿给她看“我们是甩掉了他们,但我们还没甩掉被步熙然新增的赏金金额,所号召而来的大批百姓。”这次步熙然又把金额往上拉高了,可说是砸下私房老本的派人来追他。
“慢着!”看着悬赏单的扶苏,忽地指着他的鼻尖大叫“他们追的人是你,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跑?”她又没被人悬赏,她穷跑个什么劲呀?
他紧捉着她的小手“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就算我要死也要拉着你一块作伴!”开什么玩笑,要是运气不好的被个老阿婆逮到,那他要怎么办?他当然得先拉个看中的预备新娘跟他一块被追着跑。
“我要和你拆伙!”扶苏马上停下脚步,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当场要和这个灾难来源分道扬镖。
“你不讲道义!”步千岁气急败坏地拖着她的纤腰,使劲地将闹内讧的盟友拖着继续跑。
她嚷得比他还大声“我是本来就没人格!”在这种逃难的节骨眼上头,是呆子的人才会跟他讲什么道义!
“暂时休兵,等一下我再找你算帐。”被她一耽搁后,后头的人马已经追上来了,跑得已经很盲目的步千岁,只好拖着她先闪进一间民宅里以甩掉追兵。
扶苏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大门上问:“躲这里。真的好吗?”
步千岁挥去满头的大汗“你不是教过我死地亦是生地?绝不会有人相信我们敢跑进别人的宅子里躲。”反正能躲过一时是一时,真不能躲的话,到时再想办法。
数道黑影,整齐地遮去了他们前方的光线,觉得不对劲的步千岁,方抬起头来,就发现白己居然跑到贼窝里了。
“青。青翼?”这又不是他家,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是你的朋友?”扶苏苍白着小脸,有种大难临头的噩梦感。
大雪天出门访友泡茶的聂青翼,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运气好得和这个亡命金陵城的老友在这撞上,这实在是个意想不到的大收获。
聂青翼脸上露出丝丝阴险的笑意,并将两掌按得咯咯作响“好极了,天堂有路你不走。”
“他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步千岁连话都不听完,便急急忙忙地拉着脸色泛白的扶苏再次冲到外头。
“那个人,不就是步三少吗?”屋子的主人挨在聂青翼的身旁,淡淡地看着在外头冲锋陷阵的步千岁,他那一双脚,快得简直像是装上了哪咤的风火轮似的。
“就是他。”聂青翼只是愉快地泛着笑,并慢条斯理地朝身后的家仆拍拍两掌“给我追。”
又重新被数不尽的人们狂追的步千岁,在努力跑路之时,还有空闲及体力来找扶苏吵架。
“都是你!还说什么死地亦是生地?”这女人是瘟疫呀?他上回也没被人追得这么惨烈过。
“是你自己太惹人厌的好不好?”那个缺德朋友聂青翼又不是她交的!
他又在她的耳边吼“你们女人就是带祸才会叫祸水!”再这样下去,他的这两条腿不被她害得跑断才怪!
“臭男人,逃家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他有没有搞错?是谁害她这个无辜老百姓被追得那么痛快的?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忙着吵架而没看清路况的男女,皆在同一时间撞上一片冰冷的墙面,而后两人都痛弯了腰,一起抱头忏悔他们不该在这么忙碌的时刻分心。
“呜。好痛。”扶苏紧捂着撞疼的额际,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糟了,死巷。”也是痛得龇牙咧嘴的步千岁,则是因为自己跑错路害惨了他们而很想哭泣。
“他们在那里!”几个追得特别勤快的男子,已经在巷口振臂大声高喊。
急中生智的步千岁望着上方“走,上房顶。”
站在原地不动的扶苏,隐忍着全身的火气,出声轻唤那个吸气一提,便纵身跃上去而弃她不顾的男人。
“百万赏金分子、步家三少、步三爷、步千岁。”
“你怎么没上来?”站在上头才发现少了一个人的步千岁,赶紧回过头朝下问她为何忤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