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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遭小偷,不可能每样东西都完好如初的安置在纸箱里,更不可能只偷走毫不值钱的旧信件,想来想去,我只推断出一个可能…”悬在眼眶的泪,凝聚成一颗饱满的水珠,潸然落下。“是你把信拿走了吗?除了你,我想不到信件不翼而飞的其它理由。”
滕洛回避她的泪眼,不否认也不推翻她的说词。
“你那么在意我戴的项炼,把房子租给我,在我受伤时禁止我外出打工,听到唐子骐的名字就不高兴,却把我写给他的信拿走,这些线索都让我觉得你跟唐子骐势必有一定程度的关联。”梦娣噙着泪一一分析,然后归纳出结论。“或者,你根本就是唐子骐。”说完,泪水已爬满她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我是滕洛。”半晌,他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失去了该有的坚定。
梦娣摇头,哽咽道:“如果你不承认你是唐子骐,表示你已经彻底抛弃过往,包括忘记痛苦的童年、也包括忘记我,那你就不该还被不快乐的过往束缚住,应该过着完全属于‘滕洛’的崭新人生!否则,你永远都是唐子骐,一辈子都快乐不起来…”她无比心疼,也庆幸他能被滕家收养,受到良好的照顾,老天爷没有完全放弃他。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穿透他心脏最脆弱的部位,这世上,只有她是最了解、最清楚他不堪的一面,并且全盘接受他的人,没有其它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
大多数女人喜欢、迷恋的是“滕洛”看到的只是外在表面的他,却不会懂得他的创痛,唯独她可以安慰他残败受伤的灵魂,带给他安心感。
他不必担心她知道他悲惨的过往后会有多惊讶,他也不会逼他供出他经历的种种,让他的心再被撕裂一次,她会用笑容鼓励他,毫无条件的与他分享她所拥有的,却从不求回报。
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却曾经刻意逃避她,还差一点就错过她。
滕洛抬眸,俊脸充满哀伤。
“你究竟是滕洛还是唐子骐?”梦娣盯住他灰雾的双眸,由他决定自己想要的身分。
滕洛抿唇不语。
他具有滕洛的身分,却还驮着唐子骐的灵魂,这样双重的意识,多年来不断拉扯着心扉,他却无力抵抗。
“没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除非失忆!”梦娣放缓语调。“但如果失忆,你根本不会记得过去所受的痛苦和伤害,也不会记得我…”
滕洛表情苦涩,眼泪迅速自眸中滴落,因为对象是她,所以他并不会难为情。
随着眼泪滑落,他感觉获得了救赎,能够较为坦然的接受有缺陷的自己。
“你如果一直让自己活在地狱里,那么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也会陪着你在地狱里受苦,这样一来,你才真的是个可恶的魔鬼。”梦娣严肃的说道:“你现在的家人、你的好朋友,还有…我,都会陪在你左右,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她的一番话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一股浓烈的自责袭上心头,啃蚀着他的心,导致疼痛不堪。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你曾经是唐子骐吗?”梦娣再度向他确认。
滕洛胡乱抹去泪痕,望进她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点了头。
梦娣的眼鼻一阵酸楚,扬起唇,笑了,然后,她无法遏制澎湃的情潮,投入他的怀抱,感受他的心跳,忐忑的心情于是稳定下来。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爱上同一个人…缘分真是太奥妙了。
滕洛顿了下,才缓缓伸手,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终于有了一些踏实感。
“不要再从我的生命里,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梦娣枕着他的胸膛,喃喃低语,却是发自内心的呐喊。
“梦娣。”滕洛收拢双臂,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你以前说过,长大后要当我的新娘。”
梦娣的身体明显一僵,心口一阵剧烈收缩,她不动声色的静待下文。
“现在还愿意吗?”他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