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怀里。
奇石怪鳞的岩层下,是杂乱及膝的草原。
冷亦寒由昏迷中睁开苦涩的眼睛,远望无垠的苍穹。这是天国或是地狱?
她咬了下手指头,喔!好痛!
简直不可思议,从那么高的云层上跳下来,她居然没死。而且…四肢也好像完好无伤!真是太崇拜自己了。她的运动细胞果然优人一等,头一道跳伞就有完美演出!咦!她的伞包怎么还在?
莫非…“麦克斯?”对了,刚刚好像是他抱着自己,然后…才一下,她好像就不省人事了。
面对陌生荒凉的环境,洋洋自得的虚荣感霎时转化为深沉的恐惧。
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车、没有人、也没有房子?她仓惶地由地上站起,才警觉到虽无外伤,但筋骨仍因受到相当大的撞击而疼痛不已。
他们人呢?除了麦克斯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失踪了。
冷亦寒蹒跚地移到麦克斯身旁。他犹未醒,那张漂亮得不近情理的脸庞,仿佛陷入宁静的沉睡中,像婴儿般无忧无虑,舒坦的眉宇带着匪夷所思的喜悦,她沉溺在他倜傥俊美的神采中而不自觉。
如果能天天这么看着他多好!身处僻野异地,她竟兴起如此荒涎的念头,这人她视如蛇蝎,她应该避之犹恐不及,岂能眷恋不舍?
“麦克斯,麦克斯?”她轻轻呼唤,试探他转醒的可能性。
紧闭的双眸一动也未动,想必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拿着他的财物一走了之?抑或摇醒他继续当他的囚徒,任他为所欲为?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他不是一个好人,如同他的外号,他是只名副其实的蝎子,螫伤了就难以愈合。她不该也不会痴傻的爱上他,不会的!
出手探入他胸前的口袋,指尖触到一片湿新,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天!
血迹自他的衬衫内渗出,在胸膛左侧形成碗大的红色烙痕。刹那间,冷亦寒但觉全身的血液迅速僵凝,脑中嗡嗡作响,完全没法集中精神思考,唯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死!”
“不!”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唯心的痛楚,使她压根忘了才几分钟前,她还处心积虑企图逃离他的魔掌。此刻,她只求他能醒过来,其余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麦克斯,你醒醒,你不要吓我!”解开他的钮扣,撕开最里层的汗衫,仔细检查伤口。看那血肉模糊的景况,应该不是中了歹徒的枪击,而是落地时,撞上凸出的岩块。
冷亦寒颤抖着双手,为他拭去血渍,将衣服撕成条状暂时帮他止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好像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会不会是窒息了?
奈何她的医学知识几近于零,根本分辨不出什么跟什么。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为他做人工呼吸,这也是她唯一会做的急救措施。
首先捏住他的鼻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吐进去…她已经挥汗如雨了,他怎么仍毫无动静?
“麦克斯,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你说过要娶我的忘了吗?”她心碎的哭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