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你?”魏兢挑高一眉。
苗春执点点头开始解释“我们南隅村在很荒很荒的年时…”她想缩回被他握住的手,但他不肯松开。
很荒很荒的年?魏兢猜测那是她加强语气的一种说法,但他猜不出她究竟要告诉他些什么。
“多数人家都因为极为贫困,娶不起妻子,所以产生租妻的习俗。某甲可用若干租金向某乙租妻若干时间,有的是约定一段时间后归还,也有不约定时间,直到生孩子才还,甚至有些人要等到生男孩才归还。”必须对魏兢解说这种事,令苗春执觉得自己既难堪又心酸。
魏兢拧住眉心,听出了此一端倪,不过他还未完全确定,而且他也希望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最好别是他心中所想的。
话已开始说,苗春执不得不将话说完“当然租金多寡视承租人的意愿及女人的姿色而定。这种习俗完全是为了我们穷人着想,娶不起妻子而想延续香火的,可以用少许的租金完成心愿;生活不下去或是有急用的家庭,也可借着出租妻子贴补家用或救一时之急。但后来富人若不想增加妾室,就付出一点钱财租贫家妻子回去陪伴一段时间。”
魏兢颈边的血管随着脉动不住地起伏,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怒气在身体里流窜着。
苗春执的声音因委屈而开始有些哽咽,她觉得自己所发出的一字一句,都像火一样灼烧着喉咙“你找个人去告诉我哥哥,让他收了二柱子的聘,然后再写张租条…”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也看见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她也不愿这样糟蹋自己,可是,若是委屈能换来他一段时间的怜爱,甚至生下他的骨血,那么她愿意。
魏兢不言不语,彷佛听得见怒气在自己体内冲撞的声音。
苗春执伤心的低着头,耳边却一直没有听到魏兢开口说话的声音,她还来不及猜想他会怎么回应,就因手指被他用力握着而产生的痛楚惊得抬起头望着他。
魏兢的脸上青筋浮现,苗春执不需要猜,便知道那是因为气怒至极所引起的,但她不明白,他是在气愤些什幺呢?她都愿意这般委曲求全了…
他狭长的眼恶狠狠地瞪着她二句话都不说,让她背脊阵阵发凉。
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肩膀,益发感到委屈和无辜,眼泪亦是流个不停,她想开口,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可以表达的字眼,所以只有继续保持沉默。
魏兢以自己的掌心数着苗春执的手指,数了一遍又一遍,想藉此压制住火气,却发现成效不彰。
他虽怒气冲冲,但仍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是他曾对她说错过了什幺,还是她脑筋不清楚,想岔了些什么?
一时半刻之间,火气正炽的他不想开口,免得将场面弄得更僵。
两人对视许久之后,魏兢终于松开她的手,浑身仍像喷着火似的转身跨出三大步,又忽然回头怒瞪了她一眼,才头也不回地离开迥廊。
被留下的苗春执只觉一阵寒风吹过心头,不晓得该跟上前去,还是折回自己原先所居住的小楼。
她该怎幺办?
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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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站在这儿做什么?”
贫带着几个丫鬟,捧着替苗春执收拾好的一些梳具衣物,要送到魏兢的居处,却看到苗春执傻愣愣地杵在迥廊上。縝r >
“贫…。縝r >
苗春执由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望了贫及几个丫鬟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因为她不想让她们看见她哭红的眼。縝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