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承认

空回首不觉枫红片片

飘向织云落得凄凉

无意惊见残梦

灯火已黯淡

君莫舞蹲在巧儿shen前，细心的替她挑chu残留在手中的碎瓷片，接着敷上一层藥膏包扎妥当。其间，君莫舞的动作始终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巧儿。

“好了，这些天注意别碰水，应该是不会留下疤痕的…怎么了？这般看着我！”

小鹿般纯善的yan光直盯着君莫舞瞧，好一会儿后，巧儿才小小声的dao：“夫人待巧儿真好。”

“我不是你的夫人。”君莫舞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这般说了。

“您是的！除了夫人，没有人会待巧儿这么好。”巧儿一脸认真。

“我也没有待你多好。”君莫舞神情淡然。

“夫人怎么这么说？夫人待巧儿很好、很好。”

君莫舞一怔。六年前，同样jiaonen的嗓音也曾经这般对她说…夫人待巧儿很好、很好。

yan前圆圆的小脸信任的看着她，一如六年前一般。

她真的是巧儿吗？可是她明明亲手葬了巧儿的呀！难dao巧儿当年没死，是她弄错了？还是上天怜她，让巧儿由黄泉中复生，好让她弥补心tou的愧疚？

但若说她不是巧儿，世上又怎会有人跟巧儿如此相像？连举止动作都丝毫无差异？

“夫人，您怎幺一直看着巧儿？是巧儿脸脏了吗？”她微带困惑的看着君莫舞，并摸了摸自己的脸。

君莫舞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的甩下下tou。

不可能的！人死怎可能复生？这小丫tou一定是雷傲天派来的。君莫舞，你别傻了呀！

“夫人？”巧儿不解的看着她，伸手拉住她的衣角。

君莫舞本能的想拍开那只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可是手才挥到一半，看到那张天真的小脸，却ying生生的煞住了。

不可能呀！可是…

瞪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dan，君莫舞的脑袋luan成一团。最后，她轻轻拿开巧儿的手，丢下一句“你休息吧！我去厨房忙了。”转shen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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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待巧儿很好、很好。

天真的小脸上一刻还甜甜的笑着，理所当然的看着自己，下一刻，那张小脸突然扭曲成惊慌恐惧，一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在后tou对她猛追不舍。

巧儿暴睁着双yan，血淋淋的朝她爬来，她的chun在嚅动，她知dao巧儿是在叫自己救她，她想上前救她，可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

敝兽已经追上巧儿，以尖锐的爪子扑向她。

她得去救巧儿，该死的，坑诏呀！

冷汗liu了一shen，但两条tui依然不听使唤，她只能yan睁睁的看着怪兽扑到巧儿shen上，撕碎了她，血rou模糊，霎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巧儿的tou颅gun到她面前，双yan暴凸，不甘心的看着她，jiaonen的嗓音充满怨恨“夫人，您为什幺不来救我…”

“不…”惊叫声划过寂静的黑夜，在万籁俱寂的时分，分外教人mao骨悚然。

灯火亮起，杂沓的脚步声一路响进君莫舞的房间，范云松拍着房门唤dao：“莫舞妹子，你怎么了？”

他连拍了几下，始终没人回应，他看了妻子一yan，两人都由对方yan中看到忧心。范云松忽地用力的推开房门，看见床榻上的君莫舞一脸苍白，双yanjin闭，咬jin的牙关不住呓语着。

“莫舞妹子，你醒一醒。”范云松伸chu手，轻轻的摇了摇她。

君莫舞突然弹tiao了下，惊声尖叫着“不！不…”

“莫舞妹子。”范云松斯文的大掌an住她颤抖的肩tou，用力的摇晃着。

“夫人。”巧儿闻声也赶了过来，焦急的拉着君莫舞的衣袖唤dao。

“不！”君莫舞又叫了一声，霍地tiao起来，一脸惊惶，视而不见的看着前方。

“莫舞。”宋玉雁轻唤，不敢太大声，怕会吓着她。

“夫人，您作噩梦啦？”

巧儿柔ruan的小手握住君莫舞冰凉的柔黄，令君莫舞为之一震，茫然的转过tou，看到那天真稚气的小脸朝她安抚的dao：“不怕、不怕，巧儿就在这儿陪您呢！”

“巧儿…巧儿…”君莫舞喃喃念着，突然冲口说：“巧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闻言，范氏夫妇忍不住对看了一yan。

巧儿稚气的一笑“夫人怎么说巧儿死了呢？巧儿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

“你没死…没死…”君莫舞任由巧儿握着自己的手，眉心纠结成一团。

“莫舞。”宋玉雁再次唤着。

君莫舞抬起tou来，怔怔的望着她，再看看范云松，仿佛直到这一刻才看到他们夫妻俩。

“你又作噩梦了，是不是？”宋玉雁关心的问。

初识她时，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作噩梦，每每睡到半夜，她和松哥总会被她那凄厉惊恐的尖叫声给惊醒，问她作什幺噩梦，她却又不肯回答，但从她那可怕的叫声听来，她的噩梦必然恐怖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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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理定居后，或许是因为生活忙碌，她作噩梦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甚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