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似的。”阿欢道出大伙的心声。
君莫舞一怔,随即摆摆手!“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她手上帐本一合,脚步一迈,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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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后院,也不过是十来尺见方的草地,一座水井,几处水槽,用以清洗安来饭馆那如山一般高的碗盘。
君莫舞往墙上一靠,菱唇抿得死紧,神情复杂。
大厅上,众人已换了个话题聊起来,不时夹带着断断续续的笑闹声。
这些人恐怕想都想不到,安来饭馆里精明泼辣的君掌柜,便是他们方才口中谈论的洛阳第一才女赵雅。她刚刚那番对才女的感慨之词,实则是十七年岁月累积下来的酸楚。
避居大理六年,本以为过去的一切就此烟消云散,怎知竟会再次听到“洛阳第一才女”的事迹。
人人都认为洛阳第一才女必是集三千荣笼于一身,又怎知她这个洛阳第一才女不过是被着光鲜的外衣罢了,没有人看见在那骗人的修饰之下,实则是一具狼狈不堪的身躯,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污秽残破,所以她才会在六年前,毅然绝然的推开救援的手,随着马车坠入万丈深渊,只为求得一个解脱。
思及往事,让她眼底蒙上一层阴郁。突然间,脸颊上一阵搔痒,她不经意的往脸上一摸,摊开掌心,便见一朵白色的棉絮躺在她的掌心里,怯生生的,好不怜人。
君莫舞一怔,良久后,唇边绽出一抹笑意,她想起当年宋玉雁说的话…蒲公英是南方的花草,虽然小小一株不甚起眼,不过用处可大了,不仅可以当队邬的饲料,还可以作为藥材。每逢春夏之际,南方遍地总可看见许多蒲公英的棉絮带着种子漫天飞舞,任由春风吹拂,落到别的地方,开枝散叶,开始新的生命,就好象新的希望呢!
希望…
“新的开始,可不就是新的希望吗?”带笑的温柔嗓音在她耳边迥响着。
就是因为这句话,震醒了她的神志!于是她成了君莫舞,开始了新的人生。
温雅清淡,活在自己的噩梦中,完全没有自我的赵家大小姐已经死在万丈深渊;现在的她是大理市井中,凶悍精明的泼辣娘子,是须眉男子都得忌惮三分的君莫舞!
她握紧手中的蒲公英,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是呀!赵雅已死,现在她是君莫舞,她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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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幺?想得这么专心?”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笑意。
君莫舞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只见一名男子缓步自左侧小门走了进来。那男子背着光,她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待他笔直的走到自己身前,自信的笑意迅速在君莫舞的唇边僵住!脑袋轰然一声巨响,四周景物开始在她眼前转动,虚软的脚霎时支撑不了她的重量,她“砰!”的一声跌坐地上。
暮春三月的大理,白日艳阳高照,十分暖和宜人,但君莫舞却觉得自己像是浸在冰水里,不自禁的打起冷颤,寒意彻骨。
眼前的景物在浮动,转成白花花的一片茫然世界,甚至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晕倒,可惜没有,只能如见鬼魅般的瞪着眼前那双诡谲深邃的黑眸,看着六年前的噩梦穿越记忆,朝她扑来。
“怎幺吓成这样?我们夫妻俩好不容易在六年后重逢,你却像见了鬼似的,还真教我伤心。”低沉的嗓音浅浅一笑,依然是六年前那懒洋洋的,逗弄似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