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照不知该如何，心里为她又痛又难过。他伸手，又迟疑了一下，不舍她的泪，还是轻轻地将她拥怀中。

柯倩妮只是凄苦的摇，抓着杨照。问她她什么也不说，那么可怜楚楚，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杨耀扯了扯嘴角。扯起一抹既嘲讽又苦涩的笑。他鲜少这样的表情。但在这里──或者说，她面前，他觉得释放。

见杨耀挑眉询问的不情愿，她连忙解释：“啊，我不是在赶你，只是…只是…”她吞吞吐吐的，最后叹了气，直接说：“你几乎每天都待到很晚才回去，这样好吗？老实说，如果我是你太太，我一定会很难过。对不起，我没有资格涉什么，只是…”

“不过什么？”杨耀抓住她的语病，不想她就那么走开。“你介意坐一会吗？”

“为什么？”

“有吗？”江曼光显得讶异。“我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她目光却回避，显得不自然。

她匆匆站起来，笑说：“我不打搅你了，你请慢坐…”

“我想，他在公司也会对一些不相的人说早安吧？但我呢？我想见他却比登天还难。打电话去他不接，去找他他开会不见，回了家他更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许我打搅…我受不了，阿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跟你大哥离…”柯倩妮越说越凄苦悲怨，哽咽得说不下去，只剩下哀哀的啜泣声。

反正店里没什么人，江曼光歪了歪，便笑着坐下。

“哪有这事。其实我倒很喜这气氛，尤其…啊，对不起。”杨耀有而发，随即想到主客立场的不同，笑笑地为自己的失言歉。

“啊？”她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你慢坐。”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不过说真的。你实在该回去了。”

“没关系，我明白。”她又挂起笑。“不过，你还真是个奇──呃，特别的人。”

“你好像很喜笑，我看你脸上经常带笑。”他把距离靠近了一步。他看她几乎总以笑颜示人，不曾心底真正的情绪。

“倩…”

“你刚刚想说什么？介意让我知吗？”杨耀问。

“你冷静一倩…”杨照不由得为她又气又急与忿愤不乎。“大哥他实在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去找他！”

“我明白，我不会介意的。”杨耀侧脸望向窗外。“最近，我常常问自己，我是不是错了。我一直认为，反正每个人注定都是孤独，那么，不跟

“也没什么。”她支着下环顾冷清的空间，说：“据过去的经验，不生意再好，或多或少店里都会有像这么冷清的时候。但像最近这样，一连好几天都空的，还是第一次，也不知为什么。仔细想想，好像从我开始到店里帮忙，生意就开始变得这么冷清。看来，我大概是带什么楣运的不祥之人。”说到最后，真真假假的半开了一句玩笑。

是否冷了、了，也不我是否饿了、病了。他不会担心我是否心情不好，也不关心我是否寂寞，就连好不容易的月旅行，他也是每天守着电视机，连跟我说话都那么吝啬。”柯倩妮说着，便咽了起来，语声凄楚又哀怨，引起杨照无限的同情和不忍。

“真是抱歉，又让你耽搁到这么晚。”望着空、别无其他生人的咖啡店，杨耀对前来添的江曼光轻声歉，觉得过意不去。偌大的空间，除了他，只有江曼光，整个店像是专门为他而开；也因为他，使咖啡店不能提早打烊。

“不，阿照，不要去。”柯倩妮连忙阻止。

“阿照，”柯倩妮哽咽又说：“如果你大哥肯用心对我一些，肯关心我一，我会很激的。可是，他实在太冷漠了，我是人，不是草木石，我有我的觉和受，我会受伤我会痛，这些他想过没有？”

江曼光反而好笑。毫不在意。说：“你嘛跟我歉？我们开店生意。又不是守门为你而开，不过…”她笑笑耸耸肩，没继续说下去。

“不会的，你一都不打搅我。”杨耀很快接。

因为气氛轻松，她差说溜嘴，蓄地转折。一般人到咖啡馆有多半喜或来染咖啡馆里的人气。他倒喜冷冷清清的气氛，够奇怪了。

他开始为她同受，为她难过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