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扫过叶红鹤身边时,不自觉地,简雍又多看了她一眼。
原来她就是…“那个叶红鹤”!
虽然被他疾扫而过的影风给逼得退了一步,但叶红鹤可没心情丢几个白眼给他。
出差费比照古晓云!哇…哇哇!她快晕过去了,第一次当拖油瓶,代价竟然是比照身价昂贵的机要秘书古晓云耶!
嘿、嘿、嘿、嘿…叶红鹤兴奋得身体差点腾空飞出窗外去了。
有出钱的大老板这一句话,别说是明天,就是要她马上将护照给缴出来,她都会拚老命地冲回家去将它给翻出来。这下可好了,她可以开始放开心胸的去观阁逛一逛了。前些日子,她差点将它店门口的地毯给磨破了,可总是下不定决心,有了这笔出差费…呜…她已经可以看见那组宝蓝色的休闲沙发椅被安置在她房间的画面了。
染满了铜臭的眼睛还来不及流下激动的泪水,才走到门口的简雍又开口了。
“这蛋糕是哪家的?”嘴里不知何时已经粗鲁的塞进一片乳酷蛋糕,他的大手里还捧了两片蛋糕,蓝莓跟巧克力,这三种恰巧都是叶红鹤的最爱。“你到底会不会买呀?那么难吃的蛋糕还买了那么多?”他的口气净是不满的数落。
刹那间,活跃在叶红鹤眼中的钞票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仇视。
刚刚不是才在提醒自己要做好防御措施吗?怎么才一转眼,又被他盗走了大半的粮食呢!
而且他还敢浑然不知耻为何物的露出满脸的嫌弃,真不是普通的过份!
若不是从头到尾,她都将薪水袋的模样凌空画在简雍的脑袋上,光凭了这句话,她一定会将盒子里的奶油蛋糕也一并地请他笑纳。
只不过不是经由他那张不饶人的嘴巴,而是他那张粗犷帅气,却又时常气得人牙痒痒的襥脸。
嫌蛋糕难吃,还一口气A了她这么多块,这种事,除了他简雍以外,还真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
- - -
此刻,下班的人潮早已经褪去了许久时间。
位处于美国西岸的洛杉矶市中心有幢簇新又醒目的摩天大楼;最顶楼的灯火通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静静地杵立在落地窗前,远远地眺望着远不见边的东方,许久、许久…
在那张庞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放着好几张的传真资料,最上头的,是一张还算清晰的大头照。
若能走近瞧个仔细,当可以看清那张大头照上面的主角,不就是叶红鹤笑得灿烂的开心脸庞吗?
除了童年的资料较为不齐全外,叶红鹤从国中一直到大学毕业那年进入叙雳企业迄今的资历,全都记载在里头。
这是简雍在一天之内派人打听、整理后,传真到洛杉矶,毕天裘的桌上。
真是她吗?他在心头悄悄的问起了这个不知道已经问过几千、几万次的问题。
自从无意中在台湾分公司误传过来的人事资料上看到这个名字起,他的心,就已经惶惶然地静不下来了。
叶红鹤!这个在十四年前,应该已经葬身火海的名字,结结实实打乱了他沉稳多年的情绪。
为了让自己莫名扬起的期待能够沉淀下来,他甚至要简雍假临时会议之名将她带到他眼前。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捺着心头愈发狂烈的鼓噪,他的心添上了更多、更浓的期待。
叶红鹤,真是她?那个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小丫头?
他得亲眼瞧着她、感受她,甚至于…再一次的被她所拥有。
始终,毕天裘忘不了当年那个总是与自己形影不离,胖嘟嘟却可爱的小身影。尤其是那个跌跌撞撞追跑在计程车后头的悲泣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