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司空誉,果真他眼中的笑意消逝,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她就不信他还笑得出来。
不期然,司空誉霍地将绸缎推出去,此举不明而喻。
所有人登时愣住,包括相思,她没料到他会抢在她之前先来这一手。
“齐大非偶,恕在下无此福份。”他率先拒受这桩婚事。
在场者的脸色莫不大变。
一股受辱感汹涌窜起,由脚底直冲上脑子,自尊心强的想思简直无法忍受,他这么做无异是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通常男方想拒绝的话,也得等女方离去后告知,哪有当场就把绸缎送出去的,还说什么齐大非偶,她还枸杞加莲藕咧!简直不给面子!
此时相思境况极尴尬,不由得恼羞成怒。
“谁希罕!”她冲口叫道,顾不得礼仪,抓起绸缎往司空誉身上摔去,旋身奔出亭子。
“河诠!”慕南琦急急追去。
司空猛地一震。
河诠!
“云大人,真是对不住,小儿实在太无礼了,请云大人见谅。”司空禹忙向云侵罗道歉,恶瞪儿子一眼。“誉儿,还不快向云大人赔罪!”
“毋需责怪令郎,婚姻非儿戏确实强求不来,恕云某先行告辞。”云侵罗并不怒,揖礼离开。
稍后,司空一家人打道回府,司空夫妇一路上不禽责备儿子不知好歹,司空夫人还呜呜哭说以后没脸见云夫人了。
这些官家夫人没事就爱一块嚼舌根,如今变成这样,以后她该如何是好。
司空誉听耐未闻,仍旧沉默着,满脑子都是如雷贯耳的“河诠”他确定他没听错,云夫人喊的确实是“河诠。”
云相思…相思…河诠…她的小名?
他的思路不断回旋,反复思索,忽而忆起昨晚那宛若夜里明星的双眸,竟与云相思动人心弦的美目相仿,还有莺般悦耳的嗓音,以及灵巧如鹿的身影。
可真巧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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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诠,乖,不气了哦。”慕南琦安抚气头上的相思,知道心高气傲的女儿难受,而她也心疼极了。
“我没气!”相思负气应道。
“还说没气,没气腮帮子会鼓得像刚出蒸笼的包子吗?”慕南琦捏捏她气鼓鼓的嫩颊。
相思眉尾一垂,委屈的倒入母亲怀中“娘,女儿今天好丢脸。”
“别难过,绝对不是你不好,是对方没福气。”慕南琦轻抚她的背安慰。“咱们河诠生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这么讨人欢快,还怕没人要吗?”
瘌痢头的儿子是自己的好,无论多么骄纵任性,在她眼里,相思永远是最可爱的女儿。
“是呀,瞧他一脸破转子的短命相,谁晓得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病,谁嫁他谁倒楣,说不定一嫁过去就变成寡妇了。”想思得理不饶人的顺势咒道:“娘,你不会想女儿年纪轻轻就变成寡妇吧。”
“别乱说!”慕南琦斥道。
“我才没乱说,你不也看见他的脸苍白的跟鬼一样,要不是大白天的,我还会以为见鬼了例。”说着,她拍着脖子,又吐舌头又翻白眼“鬼呀!表呀!”的胡嚷一遍,吓唬母亲。
“胡闹!”慕南琦素指轻戳了下她的额头,被她的顽皮逗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着实拿她没辙。
母女嬉笑着,云侵罗朝她们走来问道:“大小姐还没气消吗”
“相公。”慕南琦柔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