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饿。从早上离开常府后,她一直没有进食…但她接下来看见了他手臂没有包扎,也没有上葯。她伸长脚,下了床站立着。
“过来吃一些东西。”狂剑低沉地出声,没有情绪的脸和语气让人猜不出喜怒。
她向他跨了一步。“你的伤…还没有上葯。”
“无所谓。”他不在乎,将饭菜摆放好之后,转身走开。
“你…你要去哪里?”看见他要走,她马上问。
“外面。”丢下两个字,他没回头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灵咬着唇,强忍唤住他的冲动。她无缘无故地划伤了他,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月灵不停地吸着气,要自己不可以因为他的冷漠就伤心,那一点道理都没有。他是她的仇人,她不应该对他觉得抱歉,也不应该为了他的伤没上葯而担心,更不应该…对他在生气地跑开后,还记得为她带食物回来的举动觉得感动,她是被他强掳,来的,他要负责她的食住也是应该。
可是…为什么她却什么怒气都没有,只感到想哭?他没有丢下她,他还是回来了…
月灵坐在摆满食物的桌子前,看着这些热腾腾的饭菜,想到屋外快到冬天的低温,这附近没有人家,不知道他是从多远的地方替她带回食物,还用什么方法维持这些饭莱不会冷掉。一股酸楚迅速涌上来,含在眼眶的泪也开始掉下。
她的抽噎声很细微,跟屋外冷风的呼啸声相比,根本不能算是声音,但他就是听见了。狂剑一开门,就看见她布满泪痕的苍白容颜。
月灵呆了一下,回神过来,马上低下头,用手背擦着脸。
“我…我没事…”她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搂入一堵宽厚的胸膛里。
月灵抬起头想抗议,但一发现他关心的眼神,才停了的泪又开始往下掉。狂剑粗鲁地将她的脸往怀里塞。
“别哭。”
她颤动着肩,抽抽噎噎的低泣声不断传出,好一会儿,她才又停了泪。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抬起她的脸,拿出绢帕沉默地为她擦着泪,纯熟的举动像是他已经做了几百次。她默默地任他擦完泪,然后拉住他的手臂。
“对不起。”她低语,望着他臂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我不是故意的…”
“不碍事。”他简短回道“你吃点东西吧。”他再度要退开。
“你也一起。”她拉住他的手。
狂剑看了她好半晌,唇边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你不怕我了吗?”
“不怕。”她抑下纷乱的心跳。
“是吗?”修长的手指从她腰际往上拂,停在她胸口。他炽热着眼神望住她,她没有退缩。
“你不会伤害我。”她突然有了这种笃定。
“是吗?”
月灵深吸口气,决定不被他的冷漠给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