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愕的眨着睛。

“六十三。我叫罗自。”

咦？“这，这不关你的事。”

“喝啤酒好了。酒度比较低。喝酒尽兴最重要了。”她拿两罐啤酒“一人一罐，慢些喝，慢些喝。吃得饱饱的这样，很容易伤胃。”

冬意渐渐了，她把手放在袋里，替罗薇已经八九个月了。现在她在这个壳里，已经不像之前的慌张失措。

“还有余绿香的影…但是已经不太显了…”她想起培文的评语。现在她也放开胆在网路上继续写作，却没有人发现“themOOn，”就是“sade。”

“你也很久没吃饭了吧？来吧，我家在楼上，我请你吃饭。”绿香拉着他。

“酒呢？”他连拿筷都抖。

“薇…薇已经很久不跟我说话了。我听到她死在国，我也没有哭。爸妈都喜薇，她又漂亮又会念书，嘴又甜，我算什么？我只会画画！还画得很烂！”他哭得一脸鼻涕，绿香叹气，把整盒面纸递给他。

洗过澡的罗先生，发披挂在额前，神情茫茫然，看起来年轻又脆弱。他的手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抖。

“也不用瞒你。我是余绿香。”瞒谁都行，怎么瞒份证主人的哥哥？“我六十二年次的，你呢？”

“一钱就好。你有多少？上有多少？”他过来“我不会害你的，我也不贪心…只要给我钱，我就不再烦你…”“罗先生，你多久没洗澡了？”绿香抓住他的手臂。

“我知呀。”绿香笑笑“来吧，我还有几罐冰得凉透的啤酒，冷冻库还有一VODKA。”

任他去哭，绿香只小小的喝自己的啤酒。

“喂！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那个人吓得要命“我在跟你勒索唉。”

那个男人狡猾的笑笑“我们都知，你不是罗薇。你用的，是我妹妹的份证。”

“哪有什么不该翻的…”她的声音渐渐虚弱，里面有卫生棉和免洗内，倒来真的很糗。“对啦，那包纸就是了。别翻！”

昨我何人，今我是谁？

喝了两大酒，手也不抖了。他茫茫的看着啤酒，穿着舒适净的衣服，胃的装满，鼻突然一酸。

“罗薇？”一个疲惫肮脏的男人靠近她“你是罗薇？”

“我没有什么男人的衣服，”她打量一下“不过当睡衣的T恤和短应该能穿…罗先生，你真的太瘦了…来，这里是浴室…”不由分说把罗先生浴室里。

“我知呀。但是，我着罗薇的名字，怎么可以不她的哥哥呢？”

望着他疲惫污秽的脸，上还有酒气。手不停的颤抖，这是酒中毒患者的征兆。

她打开冰箱，发现只有几个和葱，只好炒个饭，个紫菜汤喝喝。

“天行健，君自不息。”绿香轻轻拍拍他的手“令尊令堂对你有很的期望呀。很抱歉不能喊你一声哥哥，你还比我小一些呢。”

一听到酒，他的瞳孔就放大，不由己的让绿香拉了回去。

“吃完饭就喝。空腹喝酒对不好。”她把那堆脏兮兮的衣服一起扔洗衣机。连吃了两盘炒饭半锅汤，他才不好意思的停手。

周遭的街还闹，绿香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突然跟她打招呼。“是。”她回答。

翻不该翻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不让中帆送，再说，他抱着那袋稿一副跃跃试的样，还是让他早早回去失望的好。

他呜呜的哭起来，绿香没讲话，听他哭了大半夜。

自己也渐渐接受“余绿香”死亡的事实。在法律上，余绿香是死了。但是这个实际已经死亡的“罗薇”却让自己“借尸还魂。”

“酒呢？”吃饱饭反而声音变小了，或许是因为羞赧。

啧，这顿饭让人请得艰辛。

“听说‘罗薇’是‘余绿香’的经纪人？你一定赚得饱饱的吧？只要给我一钱，这个秘密永远没有人会知。”

我还是我。为什么没人发现？是我太会说谎，还是别人不曾注意？还是说，昨我事实上非今我？

怔怔的站在楼下，望着台北少有的璀璨星空，微冷的风混着桂香的意，她却在确认自己的思绪里低回着。

罗自沮丧着“为什么让我上来？让我洗澡，给我吃，给我喝。我要勒索你呢，你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