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突然tiao起来，拨了电话给思聪。

“林主编，我是绿香。”

还没睡醒的思聪，嘴ba倒是醒了“mei薇。绿香坠机死掉了。”

她忍住气，不跟他发作“我要去上班。”

“上什么班？”这下他清醒了“你早上五点钟打来说什么梦话？你还有一大堆‘遗稿’还没整理…”

“所以你最好雇用我。”绿香点了gen莎bang妮，呼chu一口气“要不然我就去外面上班。”用力挂上电话。

几乎是ma上，思聪又打过来“绿香，你发什么疯？你好好的写稿行不行？”

“mei薇。绿香坠机死掉了。”她恶意的纠正思聪“我要上班。反正你那边luan得可比he战废墟，总要有个人帮你看tou看尾。”被堵得气噎，他an捺住脾气“mei薇，讲讲理，编辑不是你想像那么简单，你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彻tou彻尾的外行人。”

“我可以学。”如果笨dan也可以当编辑，没理由我学不会。

“我只请得起工读生！”他在电话那tou吼起来。

“我可以zuo工读生的工作，当然，我要领正常职员的薪水。”

“那你的‘遗稿’呢？什么时候写？经销商已经问个不停了…”思聪暴tiao如雷。

呸，我都还没死呢，什么遗稿？“当然是上班时间。”

一片静默。

“你的意思是说，版税照付，你还要领薪水？”思聪轻轻的说。

“没错。就是这样。”

啪的一声，思聪摔上电话。

绿香不想甩他，倒在床上不能动。一夜没睡，她？偷难燮こ林氐南袷呛眉盖Ы铩Ｆ偏电话又响个不停。縝r>

“去死吧。”她半梦呓的喃喃着“去死吧。”还是拿起电话。

“一个月两万三，全勤一千，十点半上班，六点半下班。少一分钟，全勤就没有了。听到没有？”思聪的声音很沉痛，像是谁生割了他一块rou。

“两万五。”

“…两万五。明天十点半准时到，听到没有！”他又摔了电话。

第二天，她的确十点半就到了。却被shen锁的大门关在外面等到十一点半。

“我睡过tou了…”思聪连胡子也没刮，一面掏钥匙，一面哗啦啦的掉零钱“我打副钥匙给你好了。”

一开门，he弹废墟上面还叠了崩塌的砖瓦…一堆堆新印好的书luan糟糟的东堆西堆，有些还从纸包里gunchu来。

还有毒气瓦斯…厨房的碗盘已经生了不明霉菌，发chu恐怖的恶臭。

“这里是你的位置。”跨过东牵西绊的电话线，网路线，电线，一条没跨过，差点摔死。

“这是什么？！”一卷绳索蜿蜒过地板。

“晒衣绳。有时候下雨，我又没回家，会把衣服晒在这里。”

她双手合十，想祷告一下，发现自己是佛教徒。

一台破旧的电脑开机了很久，发现还是win95的系统。“荧幕会闪。”

“打两下就好了。”思聪cu暴的拍了两下，灰尘飞起有一寸高“看，不闪了。”

呛咳的无法回答，思聪正好趁她不能回嘴的时候，跟她jiao代工作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好zuo的，接接电话，传真、包裹，该归档的文件归档，”哪里有档案？她瞪着那堆混luan。

“把库存书整理好，对，就是你看见的铁架，”

那堆倒塌的砖瓦？

“环境整理整理…”

清理he战废墟？

“校稿、写稿…对了，有个新闻稿我写了大纲，添一添，一千多字就够了。”

一行字叫zuo大纲？

“下午传真给这些报社…”

我的天…媒ti名单足足有一尺长。

“…等你闲了，顺便把这些帐记一记。”

再一堆，有些单子已经腐烂了。

绿香不chu声，看着他。

思聪很无辜的一摊手“就这样而已，我没事情让你zuo了。”

她shenshenxi一口气“请问…”思聪如临大敌。

“那些毒气瓦斯…不是，我是说，厨房的碗盘，我能不能丢掉？”

都是钱呢。思聪心痛的想，不过评估跟她大吼大叫的jing1神成本，他忍痛点tou。

绿香有点脱力，点点tou“谢谢。”

第一天上完班，她连睡觉时都轻轻shenyin。

全shen酸痛，当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