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何处置?"
言者伤心,闻者却已落泪了!"属下"、"夫人"两人之间真是这般的疏远么?
顿了一顿,冷紫月才又轻轻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请飞霜进来一会儿吧!"
风易白默默看着何飞霜,为什么紫月不愿见自己,却愿见他?不过平心而论,飞霜的确是很优秀呀!
他低低地对何飞霜道:"夫人唤你,你去吧!"
冷紫月似乎已比方才苍白了许多,纤纤弱质,更显得瘦不禁风,她凄然地道:"飞霜,你把我屋里的琴拿出来,我想弹上一曲!"温柔的举止,却有令人不容置疑的气魄。
何飞霜无言地照办,连琴桌等一应配件也搬到了她的面前,低声道;"冷姑娘,您请!"
冷紫月在门外静候,见了七弦古琴,不由得轻叹一声,五指纤纤,朝七弦上轻轻一划,抖出一连串的颤音,她神色凄然:"我弹什么呢?"
风易白只听得一声轻叹,一声琴颤,心神便已难以抑制。
稍刻后,琴音响起,如同空山灵丽,天外传来,风易白更是激动万分,只听冷紫月似无情又似有情地柔声唱…
春日宴,绿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风易白心中剧震,低声道:"难道,难道"可是他却怎么也不敢再深想。
过了一会,冷紫月又轻唱道…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琴音忽然乍变,如同明珠击玉,清脆无比,直翔九天。又如突然坠入了大海深处,一点一点地被海狼包围着。
没有人能猜出这下边的旋律该如何,但人们都知道,方才人间绝唱,已是天上仙曲。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风易白听着曲子,只觉心中舒畅至极,似乎忘了一切,猛然间,心中醒悟了,这就是能疗天下内伤的《忘情曲》。
她是为自己而奏的么?
弹这首曲子要耗费很大精力,若是在身子不好时弹奏,对自身会有很大伤害!罢才听她的语声,是明显的中气不足。弹奏《忘情曲》是很伤身子,可她还是弹了,是为自己弹的么?
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涩。
而一旁的何飞霜听得如痴如醉。只见冷紫月轻挑慢捻,轻时如深闺绣女,重时如同武林中决斗之时。大弦嘈嘈如急语,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院中的紫月已奏完了最后一个音符。她的身子俯在琴上,头久久没有抬起。
听得曲声渐止,何飞霜不禁为忧然而叹,轻声道:"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冷紫月将头抬起,微笑着道:"你以白居易的《琵琶行》来赞我,真是太夸奖了!"
"不会呀,只是恰如其分!"但话说半截立即停上,突见她睑色灰白,又比方才憔悴几分,何飞霜失声道,"冷姑娘,你怎么了?"
冷紫月勉强一笑,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嘴角急速抽动了几下,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冷姑娘!"何飞霜失声大叫。
风易白听到何飞霜的声音,心知有变,颤声道:"夫人,你…你怎么了?"情急之下几乎要推门而入。
冷紫月凄然一笑,心中悲然;无笑,你终究还是叫我夫人!
心,好痛呀!
为怕他冲进见了自己的憔悴模样,她急忙道:"你,你别进来!"纵然今生不能在一起,也得给他留下完美的印象吧!她不要这一副病鼻支离的模样给他瞧见。
风易自呆立无语,心中更加苦痛,一道深扉隔两地,便是天涯咫尺时。老天,她到底怎么了?
何飞霜轻轻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言声地将一张小笺递给了风易白。这是临出门前紫月递给他的,说是对方小季处罚的建议。